黄芪道:“很简单,尤其是女人,生过孩子和没生过的,从骨盆处一看便知,那具尸骨分明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的,当然,只凭我一人之言,恐怕难以让人信服,所以何家去请了仵作,到时候自然真相大白。”
曾叔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有很多种可能,或许是被人盗了尸,或许是何家冥婚的时候挖错了坟,为什么你会想到我身上来?”
黄芪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都不合理,盗尸的人没有必要弄一具假的尸体,他们贪财,不会把值钱的簪子放着不管;而冥婚这等大事,况且又有墓碑,绝不可能挖错的,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被人换了尸,而在这个镇上,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在意张小环的尸骨。”
曾叔冷笑道:“我和张家没什么来往,为什么要在意张小环?”
黄芪道:“因为你儿子曾天养。他和张小环原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不幸的是最终却被人强行拆散,张小环殉情,而曾天养从那以后就重病缠身,由此可见他们都是至死不渝的人。你仅有这一个儿子,自然极为爱护,你知道他念念不忘张小环,所以才会去偷尸,了却你儿子的心愿。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不同意媒婆的说媒,因为你暗下已经给他们冥婚了,那天抬出去的棺材里,恐怕并不止一个人。”
曾叔的脸色忽变,神情凝重起来,道:“你错了,我不同意说媒,是因为知道天养放不下小环,我不想他在地下和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拼凑在一起,那样他不会开心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了多少人,我不想害自己的儿子。”
黄芪道:“如果不是你还有一个致命的破绽,或许我会信你的话。”目光不由得瞟了那油布一眼。
曾叔把碎瓷片放在畚箕里,看着天边的一片浓云,道:“要下雨了。”
不急不缓的走过去,开始收衣服,当走到油布前时,黄芪忽道:“你看这个是不是很眼熟?”
曾叔的心“咯噔”一下,愣了半晌才慢慢回过头去,只见他手里拿着一片白色油布,仿佛利刃刺痛了眼睛。
曾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芪道:“你油布上的补丁和这一片大小似乎差不多。”
曾叔道:“世上有很多差不多的东西,未必就是我的。”
黄芪道:“据我所知,这种油布多是屠夫肉贩所用,而菜市场那两家肉档用的都是黑色的,况且这二人都很邋遢,绝不会将油布洗的这么干净,既然不是肉贩用的,那就只剩你这个屠夫了。”他指了指整洁的院落,又道:“一个爱干净的屠夫。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偏偏你家有一件白色的油布,偏偏补丁和此片又如此相近,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三次那就多半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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