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您灵魂里的那位说的没错呢,骨子里的温柔是无法改变的,朔月先生……
而在玲霞的怀里,小杰克低声呢喃。
“爸爸……加油。”
爸爸?
六导玲霞惊喜的抬起头,发现阿尔托莉雅正以同样的表情对望,压低声音道:
“你听见了吗?小杰克会说爸爸了!”
“她在学习新的东西,她学会了……成长。”
六导玲霞的手臂在颤抖,陷入迷雾中也没有任何惊慌的她,此时的眼里却含着眼泪,那是欣慰,也是感激。
豁出性命,舍弃魔术师的卡牌,险些被怨念侵蚀而死……然而一切的牺牲,都在这一刻有了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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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笑着,看着这位伟大的母亲在啜泣,那晶莹的泪珠就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让这位清心寡欲的圣王都为之艳羡。
如果自己的……也能够这样的话,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恍惚间,阿尔托莉雅似乎看到了一个金发的孩子,朝她露出了满是依赖的笑容,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到的却是六导玲霞的脸颊。
“唔?”女子有些不解,直到呆毛慌忙把手收回,她才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走吧,阿尔托莉雅,是该回到空中庭园了。还是说,你想要在锡吉什瓦拉再玩一天?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充裕的哦。”
时间很充裕?一道惊雷划过阿尔托莉雅的脑海,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的主意。
“多谢,你提醒我了,玲霞,我们确实有别的事情要做。”
“嗯?”
在歪头不解的玲霞面前,阿尔托莉雅低头,看着她怀里熟睡的小杰克,眼眸深处却倒映出另一个金红色的桀骜身影。
“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的话,不也是教……”
“你在说什么啊,阿尔托莉雅?”
“没什么……话说,你知道红Saber及其御主的驻扎地吗?”
————
褪去西装大衣,换上冥王哈迪斯的黑袍,朔月迎着微茫的晨光飞驰着,直到自己的身影被拉长成一条线。
循着阿塔兰忒的气息望去,此时的他已经脱离了锡吉什瓦拉甚至黑方的领地,视线的前方有高低错落的田埂线,沿着线蔓延开的防风林,有古仓磨坊和风车,还有最远处的一片星空。
从来没有如此明亮的星空,明亮的好像所有星星都近在眼前,湿润的水汽粘在睫毛上,在眨眼的时候,甚至能够映出启明星的光芒,就好像星空向你伸手,为你擦干迷途的眼泪。
就在朔月直直盯着晨空的时候,他的脚下忽然一顿,然后开始落地。
阿塔兰忒最后的气息,就在前方的森林里。
内心受创的女猎手,最终还是选择了她受到哺育长大的森林,在阿卡迪亚的幻梦里疗愈心灵。
踏入林间,朔月看到了一片更近的星空,汩汩的溪流表面,倒映着的微光比星星更亮,一片芦苇丛在不远处随风飘荡。
黎明的气味和声音都丰富得令人惊叹,微风会告诉每一个人,泥土和植物真的有香味,那些提早从泥土中探出头来的昆虫,声音时隐时现,像进入渐缓节拍的交响乐。
可朔月能清晰的辨别出,那低沉的大合奏中,有少女在低低哭泣,那哭泣里分明充满了哀恸和被抛弃的味道,就好像往昔的梦魇再一次包裹了她,让她无从逃脱。
她确实在阿卡迪亚被月神救赎,被母熊养大,但是少女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用他冷酷无情的双手,将她抛弃在无人的森林之中。
——就好像那位青年,如此决绝地割断了与她的牵绊一样。
到头来,自己还是没有留住任何幸福。
杀了他,做不到,杀了他,做不到,杀了他,做不到。
所以,逃离吧,逃的越远越好,逃到他看不见也触及不到的地方为止。
这样一来,就能够忘掉那一段回忆,重新捡回希腊第一女猎手的俊美模样……
脚步声响起,当阿塔兰忒满脸泪痕的转头,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早上好,阿塔兰忒,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