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张卫东的老熟人贝爷也被邀请来了,那贝爷往那儿一坐,气场十足。
队部外头还拴了十几只猎狗,互相龇牙咧嘴的,就像在吵架似的。
跟屋里的人一样,谁也不服谁,那场面更是热闹非凡。
可以说,这些人那可都是精兵强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别说是青皮子了,就是黑瞎子熊罴那样的猛兽,也能给它收拾得服服帖帖。
“谁还想补充补充?”杜茂全拿手指头敲了敲桌子问道。
众人一听让发言,那可就热闹了,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
有的提议挖陷阱,说得头头是道,把陷阱的尺寸、位置都规划好了。
有的提议打围,派出几个腿脚利索的先搜索狼群位置;
外来的几个猎人隐隐以冯刚为首,有个比冯刚小六七岁的汉子小声地问道:“哥,咱听谁的?”
冯刚皱着眉头,吧嗒了一口烟袋,没好气地说:“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头,打个屁!青皮子又不是傻子,聪明点的早就跑到深山里了。
就这么一帮大呼小叫的家伙进山,隔着二里地都能听见他们五脊六兽。
当务之急先打问清楚从哪来的青皮子,有多少头,具体咋伤人的,啥都不知道两眼一黑,林子大了去了,上哪找去。”
直到杜茂全大声地打断了场下的激烈讨论,众人才安静了下来。
不过,众人的眼神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领导,您就说怎么搞?我们大伙听你的。”一个急性子的汉子喊道。
“就是,这么多人一人一口也咬死青皮子了!”另一个也跟着附和。
“这种富裕仗,咱老李八辈子没打过,您就招呼,看咱兄弟们差不差事就完了。”又一个老汉拍着胸脯说道。
“动员一切力量,开展斗争,上下一条线,打倒敌人。
你当总指挥,我们没意见,大伙说是不是!”
几个第一排的红小将喊得那叫一个响亮,这一煽动,更是让话题彻底跑偏了。
“行!既然大家伙都推荐咱,咱也不能怕事,我提议,没有助攻,全是他娘的主攻。
三人一组,带足口粮,领着猎狗先进山搜索。
找到狼群的,谁要是干死狼王,我手上这块梅花表就是他的了!”杜茂全大声宣布道。
他这话一出口,哗!在场的众人都沸腾了,那眼睛都绿了。
凤凰牌自行车、熊猫牌收音机、飞人牌缝纫机,还有上海牌手表。
这些可都是城里高干子弟结婚才能见着的稀罕玩意,俗称三转一响。
更别提比上海牌还贵的梅花牌了,手表票本来就难搞,这玩意儿有价无市,普通的一块都得百十块钱呢。
再看杜茂全手上戴的那块,明显是高档货,要是拿到黑市一卖,那都抵得上工人一年的工资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下就有几个人“噌”地一下站起身子,摩拳擦掌,恨不能马上就拿上干粮,进山去大显身手。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咱几个去老乡家转转,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冯刚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子,拿起鞋底子用力地磕了磕烟袋锅,把烟灰磕出来,然后挥一挥手,带着几个人就往外走。
谁也没注意到,被众人簇拥着的杜茂全,那阴狠的目光从冯刚几人身上扫过。
就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