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妮子放学回来,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准备开饭。
张卫东和彪子今天在山里那可是跑了个昏天黑地,这时候啊,饿得前胸贴后背。
胃里就像有只无形的大手,不停地揉搓着,难受得紧。
拳头大的灰馍馍,他俩就像饿狼扑食一样,一人就干掉了五个,那腮帮子鼓得,吃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冯刚看着他俩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心里感叹道: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幸亏我家是闺女啊!这俩小子,饭量就跟那无底洞似的。
酒过三巡,院子里的大顺突然开了狂,打破了夜色中的平静。
“刚子在家不?” 一个粗嗓门儿在院子外喊道。
屋里的几人一听,就知道是大队书记杨疯子来了。
“嗯呐,进来吧,狗拴着呢!” 冯刚大声回应道。
话音未落,杨疯子就像一阵狂风似的卷进了屋子,那脚步重得像擂鼓一样,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吃饭没啊?有现成的话,喝一杯啊!” 冯刚热情地招呼着,顺手拿起一个酒杯。
“不滴了,出事了,那啥,东子和彪子也在啊。”
杨疯子皱着眉头,满脸焦急,说话像机关枪似的。
“曙光林场下面一个屯子遭狼灾了,那场面可惨了。
有孩子和老人被狼掏死了。县里下了命令,让跑山的把头们集合起来打狼,上头点名让你去呢。”
冯刚一听,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砸了一下,“咯噔” 一声。
眉头瞬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就像两座小山挤在了一起。
他举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和担忧。
“不应该啊,雪还没下呢,青皮子能下山?” 冯刚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啊,这事儿邪门着呢。明天一早咱队上派排车送你。
上面可说了,给记工分,一天还管三顿饭,完事了一人十五斤棒子面。”
杨疯子怕冯刚犹豫,赶忙补充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冯刚,眼神里透着焦急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