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出了城外,走到了林中。
那貂鼠倒是没醒。
而这貂鼠在昏迷的时候,却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只是梦里一片虚无,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这样空荡荡的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一点灵光忽然在虚无中出现,他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但随着清醒,这已经是五日后的中午。
他昏昏沉沉的看到自己在一处官道外的茶摊里。
或者说,是在灶台旁侧的角落中,并且被打回了原形。
好在道行还在,只是被一道法力封着了,让他调用不了丝毫妖气。
同时,再往前望去。
他看到一丈外还有一位类似教书先生的人在桌旁填补着书籍。
也当看到宁合后,他慢慢回想起来了所有事情经过。
也想起自己是被这位术法高人给擒住了!
于是他立马双膝伏地的慌忙求饶道:“道长!小妖知错!还望道长放小妖一马,小妖今后定然悔改!”
宁合听到貂鼠求饶,也停下了修补书籍的笔墨,把目光望去道:“把你唤醒,不是听你求饶。而是梁城武判即将来至,你一会便随武判去一趟阴司吧。”
“我..”貂鼠一愣,看这道人不像是吓他,随即想了想后,也不求饶,而是脸上露出悔恨过往的神色,又故作真诚的询问道:
“谢道长提点!此行之后,小妖定然诚心悔改!
如今..小妖能否知道长名姓?所从之道门?
待得正道后,小妖想亲自登门拜谢,报道长今日之恩情。”
貂鼠说着,是一副诚恳的样子,好似感激宁合这么一降,把他引入了正道,让他痛改前非。
“宁合。”宁合毫不在意,“一介散修。”
‘散修?怕是青云宗的道士吧..’貂鼠听到这些,是一点都不信。
相反,他觉得他是猜到了宁合的真正身份。
毕竟吴朝内有三位术法筑基的修士,这是吴朝内大部分修士都知道的事情。
貂鼠就因为碰见过一位妖修前辈,得知了这件事。
所以貂鼠感觉自己遇见的宁合,应该就是其中青云宗的其中一位。
只是这道人如今怕报复,所以才不敢自爆家门。
或许宁合,也可能只是化名。
毕竟他身为妖修,如若触犯了律法,也是由吴江江神府审问。
江神也是那三位术法修士所敬重的人物。
这都是那位妖修前辈说的。
所以貂鼠在自认为想明白事情原委后,还是抱着很大的生存希望。
觉得宁合不敢说出宗门的缘故,是怕他今后报复,也怕江神仇视。
并且貂鼠也觉得事情或许不是那么糟糕,也或者根本不用去那吓人的阴司一游。
吴江神同为妖族妖王,很大可能会袒护他,会放走他。
貂鼠想到这些,一时放松了许多。
随即也不向宁合求饶了。
省得言语中把这道人得罪后,还会多受一些皮肉之苦。
不如静等阴差拿人,再转走吴江江神府。
也在貂鼠等待的时候。
不一会,一阵阴风吹拂,一位身穿武判袍的神官来至,现身在了茶摊内。
他的出现,好似让茶摊内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宁合则是指了指角落里的貂鼠,“劳烦差使,把他交于梁府君。”
“是!”武判是先一礼,又看到这貂鼠的术法被封,继而一把将它提起来。
“道长,那小神先去。”武判再一礼,当看到宁合点头,才带着貂鼠离开。
而貂鼠看到武判恭敬的样子,倒也再次确定了宁合就是青云宗的三位筑基大修士之一。
毕竟这阴司是人族香火筑基,青云宗是人族术法筑基,所以阴司才这般敬重。
只是他知道归知道,却没有说。
直到离开茶摊半天,约莫有百里远之后。
当他看到前方隐约显现的梁城,又看到这大黑脸的武判是真要把他送去阴司,才忍不住的口吐人言,向着正急行的武判道:“大人,咱们这一行是去哪里?这可是去阴司的路啊..”
武判看向手里的貂鼠,“这一行自然是去阴司。”
‘阴司?怎么是去阴司?’貂鼠想到阴司的酷刑,顿时心里一慌,更焦急的说道:“差使大人!我等妖修犯事,不是由江神审问吗?
或是由妖族的山神、河神。
怎么会是人族阴司?”
“你这一小小的练气妖修,还知道这些?”武判诧异的看着貂鼠,“若是以往,兴许我等会不远千里,把伱送去吴江江神的府邸,由江神大人发落。
看江神大人是把你留在江神府,还是归到司内审罚。
但如今是宁道长吩咐,我料想江神大人就算是破天荒的无视律法,想保、愿保,也怕是保不住你。”
“为何?”貂鼠还有些不死心,想知道青云宗为何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和那位妖修前辈所言的可不一样。
但武判接下来的话就让貂鼠彻底陷入了绝望。
“皆因你得罪的是一位五行术法大修士,即将踏入元婴仙境的宁道长。”
武判望着忽然愣住的貂鼠,“你说这吴朝内哪位修士想保你?敢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