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壮,我丑话说到前面,你要是不管我,接下来的审讯,我可有啥说啥——包括你那点事!”
“……我、啥事?”
“咱俩相好过,你们头头知道不?”
“那不算事,顶多是不检点。”
“行,睡一个被窝不算事。三番两次劝我加入抗联,算不算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南满支队马政委……”
“吵吵啥,小点声!”
马壮紧张的四处张望。
好在狱警离得远,听不到两人谈话。
张玉英冷笑:“瞅你那熊样,刚才不是挺能巴巴的嘛,耗子猫啥的,咋的,世道变了,猫怕耗子了?”
马壮换了一副诚恳表情:“英姐,说实在的,就凭咱俩这关系,我能不管你嘛,我刚才是逗你呢!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俩可不止一夜,别说百日恩,千日恩也有了。”
“这还像句人话。”
张玉英脸色缓和下来。
马壮说:“案件审结后,最终都要移交地方法苑,来之前我问过了,以你的罪名,最多判三年……”
“啥?三年?”
“涉及抗匪的案子,三年就不错了,要不是你认罪态度好,最少也得十年以上徒刑。况且,说是判三年,等风头过了,花点钱,上下打点打点,关个一年半载也就放出来了。”
“……能吗?”
张玉英将信将疑。
马壮凑近了些,低声说:“你将来服刑的滨江第一监狱,监狱长跟我关系最铁,放不放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我怎么听说,要把我枪毙呢?”
“枪毙?你听谁说的?”
“就刚才那人。”
“他是吓唬你呢,这帮人就是闲的……你想,自白书你签了,该交待的交待了,怎么可能枪毙呢。”
“说的也是哦……”
“在滨江,咱别的不敢说,就以我现在的身份,从监狱捞一两个犯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张玉英长舒了一口气。
马壮想了想,叮嘱着说:“英姐,可有一样啊,南满支队的事,千万不能乱说,你要是说了,我就完了,我完了,你也跟着完了。”
“我又不傻,心里有数。还有个事……我这两天拉肚子,一阵一阵的,我寻思着,万一得了虎列拉,那可完蛋了,能不能给我整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