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点点头:“是。感觉上,他们都很正直……”
高克俭说:“你记住,人性都是贪婪的,在利益面前,正直只是用来伪装的面具。况且,大阪师团是出了名的商贩师团,在师团内部,此类事件时有发生,山田幸造只是其中之一。甚至有传闻说,他们和八路军做过生意。”
齐越愕然:“这个不太可能吧?”
高克俭说:“坊间传闻,真假难辨。”
齐越想了想:“山田号的情况,要不要通知涩谷副厅长?”
“找到证据再说吧,查案就是这样,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尽量不要给上司添麻烦。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完全是我个人的猜测,要是最后被证明是错的,我这张老脸怕是要糊到脚面上了……”
高克俭自嘲的苦笑着。
其实,他主要是担心特务科牵扯到这件惊天大案中,与其陷入麻烦,还不如明哲保身,静观其变。
“那个方永延,怎么处置?”
齐越问。
高克俭说:“既然身份没问题,放了吧。对这些文化人,还是要有起码的尊重,他们要是存心和伱作对,一支笔就能把你骂的体无完肤!远的不说,《午报》的赵遇卿就是个例子!”
齐越说:“行,我这就去办。”
高克俭说:“不着急,多关一会,对他也未尝不是好事——时刻警钟长鸣,在满洲国要遵纪守法。”
齐越笑道:“您说的没错。”
“我听说,你把赵光鼎放了。”
高克俭点燃一支香烟。
齐越说:“是。”
高克俭感慨着说:“他很幸运,居然能活着走出北区。”
齐越说:“之前也查清楚了,赵光鼎和反抗分子并无瓜葛。另外,他在码头一带混得开,特务科需要这种人,将来肯定用得上,还有就是,前一阵子,他帮宪兵队找过二驴子。”
高克俭缓缓点头:“唔,我就说嘛,以你的谨慎,怎么会无缘无故释放一个关押在北区的犯人呢……”
释放赵光鼎,其实并无不妥。
高克俭只是想知道原因。
潜伏者就是这样,只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疑点,就犹如置身于放大镜下,一言一行都会被拿来分析研究。
对这一点,齐越心知肚明。
他知道,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一个“替罪羊”。
……
下午四点钟。
行动队副队长室。
齐越收拾桌上的文件。
屋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