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皇家的眼中六部九卿只不过是普通的中层干部而已。至于更下面的官统统都是基层。不过王芷熙这个新进吏部尚书夫人有其独到之处。
这是因为王芷熙是当年京师热映的《误终身》中的女主原型。人皆有八卦之心,更何况是两个女人。看着剧中女主缓缓向自己走来,二位公主直接冲上去拉住芷熙的手上下打量起来。
王芷熙见到公主本来是要上前下跪行礼,不想被两位公主拉住围观,顿时面露囧色。锦绣公主与蓬莱公主相视一笑。蓬莱公主赞道:“张尚书家大娘子果然是一流人物。”
锦绣公主也赞道:“王夫人看着比本宫还要年轻几岁。”
王芷熙长这么大都一次被人品头论足。她更加面红耳赤,只好低眉垂眼,任由蓬莱、锦绣以及郑德音一旁品评。看着王芷熙囧态百出,德音心中饶是开心一番。
最后德音说道:“好了,好了,二位公主不要在这里选秀了,咱们赶紧入宫吧。”
王芷熙一听说要入宫又被吓了一跳,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德音。蓬莱公主推了德音一把,然后笑道:“你别吓唬她了。”
她转过身冲芷熙笑道:“扶云县主说的入宫,是指玉泉山顶的芙蓉宫。不过是平常的行宫罢了,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咱们娘们几个。”
王芷熙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她就被锦绣公主拉入自己的豪华大轿中说话去了。德音则冲着王芷熙的四个儿女说道:“走,孩儿们上我的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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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待四位贵妇人再次途径昭化寺时,只见原来的寺院早已鸟枪换炮。此时的昭化寺红墙环绕,金顶巍峨,前有溪水映带左右,后又青障郁郁葱茏。
寺中方丈早已来到庙门外恭迎几位女金主莅临昭化寺。德音与二位公主正有意去寺中转转,然后拿庙中老方丈找把乐子。
老方丈见几位金主已经下车,连忙抢步上前,双掌合十躬身行礼道:“诸位女施主远道而来,还请到精舍中歇歇脚吧。”
德音与公主兴致正浓,便跟着老僧先是在寺院中游览一番。待来到观音阁中,四位女子各怀心事虔诚膜拜。四位贵妇人刚刚起身,就见青柏窜到德音面前。然后跪倒在蒲团上向坐上观音像拜了三拜。
德音顿时拉下脸来,瞟向殿外的紫葲。紫葲此时正面红耳赤,却又不敢随意进入观音阁,只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自家主母。
紫葲有二品诰命在身,其实与王芷熙差不了多少。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再者德音是正牌外戚,至于紫葲原来不过是锦绣公主的侍女而已。所以在这种场合之下紫葲也只能老老实实在一旁侍奉。
眼见场面尴尬,蓬莱公主连忙向青柏问道:“青柏,你这么着急拜观音是为什么呀?”
青柏在家排行老四,一直是青梁少爷的小跟班。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青柏也多少沾染了一点混不吝的气质。他先是给蓬莱公主磕了一个,然后不慌不忙说道:“孩儿是为我家大哥、二哥求姻缘。”
众人听罢都是一愣,然后就对青柏荒诞不经的许愿逗乐了。不过紧接着好奇心顿起。锦绣公主笑道:“跟我说说,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青柏小脸红扑扑的,却一本正经道:“我是为我家大哥和二哥求姻缘。”
德音一旁劝道:“青柏平日里跟着青梁疯惯了,公主切莫听他瞎说。”
锦绣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问道:“你不要怕你的母亲,尽管说出来,本宫为你做主。”
青柏道:“我家长兄萧青栋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远近闻名。我家二兄萧青梁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屡立奇功。他们二人都已到了婚配年龄,不过至今尚未婚配。
我这个做弟弟的,为两位哥哥着实着急。”
青柏此话一出,众人忍俊不住,不禁个个捧腹大笑。其实倒不是郑德音这个做母亲的不着急,而是这些贵族儿女眼高于天,一般人家的公子、小姐哪里入得了他们的法眼。
德音拽住青柏道:“好了,快别喊了。你的两位兄长莫非都是板车上的萝卜不成?任你在这儿叫卖。”
话音未落,众人又是笑得前仰后合,就连陪同的方丈都快笑得喘不上气了。
锦绣公主笑过之后,依旧追问:“你打算把你家两位兄长卖给谁家?”
青柏搔了搔后脑勺,扭脸看了看蓬莱公主家的郭青楠。郭青楠顿时满面绯红。蓬莱公主与德音相视会心一笑。旋即青梁又说道:“我家二兄与王伯母家的珊瑚小姐很是般配。”
德音一愣,想起刚才自己车上王芷熙家的几个儿女。这位长女珊瑚确实不错。若是换以前,他绝不允许王芷熙家的女儿作自己的儿媳妇。前女友家的女儿作自己的儿媳妇,岂不是将辛苦打拼的家业奉送给情敌家的女儿手中?
不过如今的郑德音早已转变了心性。她内心一直想着老萧家是该转型了。再这么打打杀杀下去,恐怕早晚要功高震主,到时候破家灭门旋踵而至。
青梁娶了吏部尚书家的女儿到是不错的选择。以后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借助张翩向文官集团华丽转身。
王芷熙自然知道萧家是个好人家。自己女儿嫁过去不但一生衣食无忧,而且难得自由自在。郑德音与王芷熙确认过眼神,便决定结为儿女亲家。
只有锦绣公主略带失落地笑道:“哎呀,弄来弄去,你们都成了儿女亲家,却把本宫落下了。”
蓬莱公主半是认真,半是劝慰道:“你家不是还有青环吗?张尚书家的小公子和青柏,本宫看着都不错。”
在一番勾兑之下,王芷熙受宠若惊的与锦绣公主结下娃娃亲。
今日青柏在观音阁中的一番许愿赌咒,竟然促成四家豪门交叉持股的大好局面,从此以后四位贵妇必然共进退。
再说紫葲这会儿由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开始变得腹诽心谤。明明自己儿子出面撮合,结果到头来大少爷、二少爷满载而归,自家青柏却没有着落。一旁的吴佩佩此时也是满脸艳羡。
四位贵妇人从大殿中款步而出,锦绣公拉了一把紫葲道:“好了,你家青柏还小。到时候包在本宫身上。”紫葲听罢,喜出望外,连忙下跪叩谢。这自然是为青柏与陈梅生的十房姨娘房中的女儿保媒拉纤
站在二人身后的德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心中暗想姨娘就是姨娘。姨娘生的儿子也只能找姨娘的女儿。
王芷熙随着公主和德音来到寺院的客房时,只见四周早已被侍卫和太监里三砸外三砸的警戒起来,所有外男都难以靠近。芷熙心中暗暗赞叹,皇家的规矩就是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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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不知道就是,蓬莱与锦绣公主正是为这种规矩所困,天天犹如坐牢一般无趣。若不是德音天天拉着他们出来游玩,她俩真是要牢底坐穿,精神变态。
四位贵人落座,方丈奉上香茶,与几位贵妇坐而论道。忽然锦绣公主慨叹道:“还是你们出家人逍遥自在。本宫真想出家修行,日日坐禅清修,证道成佛。”
王芷熙听到锦绣公主说这种话不免微微吃惊,连忙从旁劝道:“公主玩笑了。就是出家清修也是我们这些老婆子。公主花一般的年纪如何能与青灯古佛为伴?”
蓬莱公主与德音悄悄对视一眼,不过转瞬之间她俩便齐刷刷看向方丈。一时间客房中雅雀无声。王芷熙立刻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禁心中暗自紧张。
方丈久经世故自然瞧得出锦绣公主有心病,不过他又不便打听,便一脸谄笑道:“出家是修行,在家也是修行。身在尘世,心出尘牢,依旧能证得圆满清净。人虽出家,心在尘世,一唯坐禅,也不得解脱。”
蓬莱公主一旁打趣道:“方丈说得对,若是在庙里坐禅能证道成佛,板砖也能磨成镜子。”众人听罢不禁捧腹大笑。
不过锦绣公主仍然一本正经地问道:“大师,敢问如何才能降伏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