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南相正要起身说什么,却看到干城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就见郑德言起身说道:“这有何难,咱们各家各自打来一个野味不就齐了吗?”
郑德音连忙说好,穿上棉斗篷抱起郭云楠就和干城飞马进山打猎去了。
郑德言挽着牛氏向郭南相说道:“郭将军帮我家姨妈也准备一道荤菜。”不待郭南相和蓬莱公主开口,郑德言就带着牛氏飞马进山。霎时间只扔下郭南相与蓬莱公主在暖阁中凌乱。蓬莱公主难为情的看向郭南相。她现在并不是因为与陌生男子相处而难为情,而是自己贵为公主从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饭?
郭南相好歹也是娶过老婆的人,自然看出岳小姐出身富贵之家定然不会做饭。于是连忙说道:“不劳小姐动手,郭某现在就可以弄来野味。”
蓬莱公主走下座来,距离郭南相三、四尺的距离前停下脚步说道:“那就有劳将军了。妾身就给将军打打下手。”
郭南相连忙点头,带着公主来到暖阁之外。郭南相取出马背上的弓箭。接连射落三只花脖子斑鸠。公主惊讶道:“将军。这种鸟也能吃吗?”
郭南相笑着说道:“在我们老家有一句顺口溜:天上的斑鸠,地下的竹溜。斑鸠与竹溜都是十分鲜嫩可口的野味。”
公主问道:“何为竹溜?”
郭南相说道:“我老家是广东的,那里的竹林下有大量的竹鼠。这些竹鼠一年到头只吃竹子,所以十分干净。做成菜肴非常鲜嫩可口。”郭南相嘴上说着,手里并不闲着,给公主搬来一个绣墩,自己则找来石块支起锅生起火来。
两个人于是围坐在这简陋的灶边说起家常来。渐渐的蓬莱公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心中仿佛有电流轻轻流淌而过,十分欢快舒适。这种感觉从所未有,即便在父皇的怀抱中也不曾有。
蓬莱公主看着郭南相明知故问道:“郭将军你为何将女儿寄养在扶云乡君家中?”
郭南相顿时黯然神伤道:“岳小姐有所不知。过去我在边关上什么都缺,自然最是缺医少药。末将的内人只是偶感风寒发热而已,但找不到好的郎中抓药。我只好连夜去延安府找大夫,山路十分不好走,等我拉着郎中到家时,她已经不行了。”说罢郭南相低着头用手中的树枝拨弄着灶中的柴火,好一阵不说话。看到郭南相这副样子,蓬莱公主更多了几分爱意。二人沉默了一会,蓬莱公主说道:“将军以后若顾不上郭云楠,妾可以代为养育。”
郭南相抬起头看着红着脸的蓬莱公主,心中也好感顿生。他就怕眼前这位富贵人家的岳小姐嫌弃自己是个拖油瓶的。现在岳小姐既然连油瓶都不在乎,郭南相也就放下心来。只是看对方的样子早已过了适婚的年龄,也不知她有没有夫家?不过看干城的暗示似乎是没有。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儿,既然确认过眼神,下面的事自然就好办了许多。过了一会郭南相便带着蓬莱公主去树下采摘野菜。蓬莱公主今日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地干活,但十分欢快,找到了一点寻常百姓家夫唱妇随的感觉。最后郭南相又捉了六只麻雀穿在树枝上做成烧烤递给蓬莱公主品尝。
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一个时辰以后干城夫妇拎着四只野兔打马归来。郑德音并不见外,走过来一把夺过一根烤麻雀。蓬莱公主很不高兴,这明明是郭南相做给自己吃的。正在暗气暗憋时,就见郑德音笑吟吟将手中的烤麻雀递给了郭云楠。众人这才开怀一笑。又过了一会郑德言夫妇也打了两只野鸡和一只狐狸回来。待所有饭菜齐备,按着规矩分成男女两桌开餐。
郊游结束,干城夫妇问明蓬莱公主与郭南相的心意后,便充当二人的信使传递消息,并提供约会场所。只是郭南相并不清楚岳小姐的真实身份,干城只说岳小姐家世清白,以前因为被骗婚误嫁给了一个肺痨,实际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郭南相隐约猜到岳小姐的身份,但因为心生爱慕并没有点破。
一晃过了正月,皇上下朝后,与吴贵妃在寝宫休息闲聊。原来当今圣上的皇后已经去世十多年,宫中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吴贵妃代为打理。太子妃有时跟着打打下手。吴贵妃见陛下来了,就说起了宫里的一些琐事,只听她说道:“陛下,最近有个事,妾身不得不说。”
皇上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一边享受着吴贵妃的按摩,一边懒懒说道:“爱妃但说无妨。”
吴贵妃说道:“陛下,最近蓬莱公主经常要求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