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着相了。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轨迹发展着。他的身子渐渐好起来,虞家和安昌侯府尽皆效忠,萧党阉党自顾不暇,顺阳王余孽也在谢砚之和虞成蹊的穷追不舍中,渐渐露出马脚……
他居然又因为一个秦铄,一个镯子迷茫起来,质疑起来。
昀笙是何等有主意的人,她若是愿意和秦铄走,哪里轮得着自己现在“大方”?
难怪她对他这样失望,是他辜负了她的心意,也辜负了自己的心意。
“清州公公,你派人去定制一对桃花玉镂金的镯子……”温礼晏眼中的黯然褪去,如此吩咐了几句。
不过一个镯子罢了,秦铄送的,他就送不得?
往年错过的岁月,往后他都会一一补偿起来。
“是,陛下!”清州公公见小主子终于又恢复了精神,也放下心。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福喜公公急切的声音:“陛下,崔女官身边的步莲姑娘求见!”
这么晚了,若是别人,福喜公公直接就把人打发了。可是兴庆宫的人现在谁不知道,崔女官是陛下心尖尖上的,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这步莲又心急如焚的模样,福喜也不敢随意打发。
“出了什么事?让她进来!”
温礼晏敛起笑容。
步莲跑得踉跄,一进门便跪下来,不断磕头,脸上都是眼泪。她不会说话,只用手不断比划着。
清州公公脸色变了:“崔女官病倒了?她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步莲继续比划,额头都磕得青紫了。
“快传太医!”温礼晏虽然看不懂她的手语,也看出来她的急切担忧。
不多时,太医署当值的江太医就抱着自己的医药箱,几乎是滚进了兴庆宫。
他只听见是皇帝传召,还以为陛下不好了,急得满头大汗。等被人引去了房间,才发现是女官。
还好、还好……
陛下向来都是季迟年负责,若是不声不响突然让他来,只怕都得是朝廷抖三抖的严重情况了。
结果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皇帝陛下就坐在了床边。
“昀笙!昀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