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谢砚之单方面用强,倒是更合理些。
毕竟那厮向来恣意。
“好孩子,你既然求到哀家这里来了,哀家岂有不答允的?你放心,有哀家在,谢砚之不敢把你怎么样。”太后道,“若是之后他又对你说什么,或是你发现他有什么可疑之处,尽可以来此。”
“多谢娘娘!”
昀笙想到谢砚之塞到她手心的纸条,心里感慨他看似粗放,实则心细。
知道一味地遮掩,只会欲盖弥彰,早晚有一天他们之间还有和皇帝的联系,都有可能暴露在太后眼底。
不如大大方方地来,先主动捅破了。
正所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她按照谢砚之所说的,挑挑拣拣了一些东西,向太后禀告了。
看不出来太后内心真实的想法,但表面上,似乎还是暂时对她满意的。
昀笙从延寿宫出来的时候,雨还没有停。
一道身影跪在殿前,像是被风刀钉在了玉石砖面上似的。
听到她的脚步声,慢慢抬起头,寸寸目光犹如弯刀,捅在她的身上。
是萧贵妃。
昀笙隔着几步,沉默地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了。
萧应雪的膝盖麻木,几乎没了知觉,恨意敛在眼底,没有像之前那样迸发出来,而是深深埋下去。
几个月前的时候,还是她轻描淡写一句话,让这个贱人跪在兴庆宫里。
一转眼,便是攻防倒转。
那一刻,萧应雪明白了太后真正想告诉她的话。在这后宫当中,出身又算得了什么?狠不下心,割舍不下软弱的人,总能被轻而易举拉下去。
从前,她不懂这种滋味。
而今,她尝到了,也不想再尝。
那些小儿女的矫情天真,不是身为萧家女的她能一直奢求的。
她要争,她要抢,她绝不会让诸如崔昀笙和秦婉怡这些卑贱之人,再踩到她的头上了。
谁敢拦在她的面前,她就铲除了谁。
跪够两个时辰后,萧应雪的腿已经肿胀了一片,整个人瘫倒在地。
殿门终于开了,出来的是高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