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笙将手边那捂得温热的生辰礼奉上:“陛下,生辰吉乐,岁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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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覆上她的手,握住手指,摇了摇头:“不是‘陛下’,是阿晏。”
想让她这么喊自己很久了,可是却没有足够的理由和立场。唯有此时借着生辰和醉意,才敢说出口,放肆一回。
“……”昀笙抬起头来。
温礼晏醺醺然的眼睛,却忽而清醒起来,伸手抚上她的发髻:“昀笙,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吗?”
“……”
昀笙没了声音。
她偏过头去:“没……”
“——不要骗我,昀笙,这世间骗我的人太多太多,我不想你也骗我。”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难过。
“你知道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地,我都不会逼你做什么。”
只求一个坦诚相待。
他的手下,少女发髻上的一朵海棠还带着露珠,衬得她乌发雪肤,愈发清美。
也不知是何人的手笔。
“……宣平侯来了此处。”昀笙直视他的眼睛。
“他想带你走,是不是?”
早该猜到的,以谢砚之的性子,得不到什么,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下执念呢?
从一开始,他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没有带昀笙赴宴,不想谢砚之又看到她。
可宣平侯又怎么可能把他区区一个傀儡皇帝,放在眼里呢?万寿日的御宴,也要见缝插针地找机会见她。
“那你呢?”温礼晏故作轻松道,“你想和他走吗?没关系的,无论你怎么选择,朕都能理解。”
“陛下想让我留下吗?”
积压了很久的话,终于忍不住喷薄而出。
“在陛下的眼中,我又算什么呢?”
“您一直待我那样温柔,待所有人都亲切随和,善解人意,包容他们的欲望,满足他们的期盼。”昀笙注视着他的眼睛,“可现在,我想知道,您心底的想法。”
温礼晏没有说话。
令人压抑的静寂中,昀笙的肩膀松了下来。
是她想太多了,陛下从来都是如此,换成兴庆宫的其他任何人,他都会温柔地告诉对方:朕尊重你的去留。
她转过身去。
下一瞬却被拉住了手腕。
温礼晏从身后将她抱住。
“我不想你走,这太自私了……可我不想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