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昀笙一直知道祖父和叔伯们并不喜欢他们这一房,这么多年以来,两边几乎都没走动。
即便崔衡顾着孝悌和体面,每每送礼过去,伯府也不曾有什么表示,只打发仆人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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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时此刻,她最先能想到的,还是伯府。
再怎么没有感情,只要族谱上还有崔衡的名姓,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死生存亡,他们也不会完全坐视不管。
案子牵涉到军方账目,事情太大,昀笙不敢贸然上其他结交之人的门,只怕弄巧成拙,反倒害了父亲。
可是到了荣恩伯府,崔昀笙求见了一次又一次,大门都没能进一次。
“昀笙求见祖父和大伯父!”
她站在侧门前,等了好久也无人应答,干脆跪了下来,高声哀求,一声一声,求了快一个时辰。
到后来已经喉咙肿痛,声音嘶哑如裂帛,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最后,一个管事将门打开一个小口,往她身上扔了张文书:
“崔衡愧受天恩,不忠不孝,犯下大事!伯爷已经将他驱逐出族了!从此以后,崔家再也没有这号人!你们有什么干系都和荣恩伯府毫无关系了!
姑娘该回哪儿,就趁早回去吧。继续在伯府门前吵闹,就让护卫把你打出去!”
崔昀笙被文书砸了个满脸,发髻都砸歪了。
她怔然打开文书,望着上面句句分明,无情无义,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父女弃之如敝履。
当年祖父重病,是有了爹一步一步爬上天行仞求来的药,才治好的。
爹自己反而因为伤了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崔昀笙浑身发抖,眼泪在发红的眼圈滚了滚,强忍着没落下来,目光恨然地转过“荣恩伯府”的牌匾,直接冷着脸转身走了。
管事本以为她还会死缠烂打,见状讶然,末了只掐腰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我呸!摆什么小姐谱!崔衡敢对宣平侯的军饷动手脚,哪里再有活路?
到时候你也是进教坊司的下场!还有机会来伯府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