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虽然不知道内里,但都安了无数双眼睛和耳朵在宫里,当然知道近来皇帝冷着永安宫这一头,而且似乎还看上了一个民女,为了救那人性命,连太医署都出动了,现在还让人养在了兴庆宫里,瞒得滴水不漏,不许任何人看个究竟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宝贝。
宁美人这个话,简直是嘲讽。
“宁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
昀笙的脸冷了下来。
她没有接宁美人的酒,端坐在座上,宁美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收回来也不是,举着也不是。
“陛下日理万机,为朝事忙碌,岂能把心思都放在你我身上?妹妹这话,本宫倒是不知道,到底是在怪罪陛下,还是在申饬本宫了。”
一时间,原本言笑晏晏的室内,都有些讪讪。众人都低下头去,不敢说话,心里埋怨宁美人轻狂。
你想惹事,能不能等没别人都时候?她们可只想好好捱了这宴会回去歇着,万一被你连累的得罪了崔贤妃,那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半晌,霍淑妃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打破了窘状:“唉,宁妹妹年纪小,言语间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从前本宫就说过你,如今长大了一岁,怎么还是这样!还不快给你崔姐姐赔罪!”
宁美人白着脸,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到底还是跪了下来:
“贤妃娘娘赎罪,是嫔妾失言了。”
不等昀笙回答,霍淑妃又敬了昀笙一杯酒:
“妹妹,她怕是吃了酒,就上了头,看在我的面子上,暂且饶她一会儿吧。免得坏了喜气。”
霍含英从来都是一等一地会做人的,三言两语之下,倒显得昀笙才是那个咄咄逼人,仗势相欺的似的。
“淑妃姐姐心慈,只是本宫并不是发怒,而是忧心啊。”昀笙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道,“难道只有姐姐您心疼姐妹们,本宫就是那等容不下人的吗?只是宁妹妹刚才那个话,何止是没规矩,简直是犯了大忌的。平日里我们自己打嘴玩笑也就罢了,可是怎么还能攀扯到陛下身上呢?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不说是我们姐妹不和,倒说是后宫对陛下有怨了似的。
到时候,吃亏的可就不止一个宁妹妹了。姐姐统领后宫,也有管教姐妹们言行的责任,一味地偏袒维护,只怕不是为了她们好,反倒是害了她们呢。”
一听到这个话,其他人都在心里点头,也对宁美人投向不悦的不善的目光。
就是,万一传到陛下那里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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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美人跪着还没起来,听两个人你叹气我摇头地周全了几句,膝盖都跪酸了,咬紧牙关,满肚子怨气,却没办法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