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公公听得糊涂了:“陛下,什么不可能啊?您是魇住了吗?”
好一会儿,皇帝的目光才又重新聚集起来,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打发他离开。
清州只好点上了安神的香,守着等陛下睡下。
却听见寝殿里的人翻来覆去,一夜也没有好眠。
“第二天,陛下就让人把胥沉找来了。”
胥沉如今掌管着陛下的暗卫,他出手做的都是最隐秘最不能见人的事情,陛下轻易不会让他出动。
昀笙将清州公公的话记在了心里,慢慢串联起来,形成一个隐秘的猜想,越往深处越觉得心惊肉跳。
铜漏声嘀嗒作响,夜寒上来了。
昀笙让云团送清州公公出去后,距离他来也只过了一刻钟。
“主子……”
回来后,云团望着深思疑虑的昀笙,心中疼痛,上前轻轻搂住了她。
“今年开始,您都瘦了多少了?嘴上每每说着该保养保养,可末了又忍不住多想思虑,没得倒是亏了自己的身子。”
要她说,管皇帝是因为什么呢?
反正是他先对娘娘冷起来的,也是他先不肯让娘娘把脉探病的。自有一整个太医署的人为皇帝的病情费心,自有满朝文武和不知其数的勋贵心系天子。
主子何必因为清州公公的几句话,就又把事情揽到身上来?
陛下这段时间冷待娘娘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出来为娘娘抱不平?
“您还是保重自己为上吧。就算云团求求您了。”云团苦口婆心道,“不为了云团,且为了……为了您腹中那个呢?”
昀笙白着脸,颤抖的手指摩挲着腹中骨肉,缓缓摇了摇头:“此事,若是不弄清楚了,才是对不起腹中这个……”
她绝不要这样糊涂地混过去。
宁肯查得遍体鳞伤,她也要看清楚温礼晏这个人,看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瞎了眼,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