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个月不稳,眼下皇帝又为母蛊的事情操心。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再等等再说,会更好些。仿佛半路庆功,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一种警示。
等到惠音师太将母蛊交出来,这一胎也稳了再说吧。
后宫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不然。幸而温礼晏把事情都接手了,又用先帝冥诞的借口,给了她说辞,现在她可以将永安宫紧闭,好生在宫里休养。
听说前些天,宁美人和卢婕妤,就在御花园里起了口角,两边的宫人还大打出手了。霍淑妃知道此事,罚了两边人的月钱,人心正是浮躁的时候呢。
昀笙只暂且把事情告诉了云团和步莲,两个最信得过的心腹,饮食也一应交给她们二人。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她便什么也不管,借着困意绵绵,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闲暇时候抄写佛经,倒是十分悠闲自得。
难怪都说佛经能安神宁心。
一开始只是为了应付先帝冥诞,写得久了,倒是真让她若有所悟,心性超逸起来,连带着身子也舒服不少。
这期间,温礼晏忙得几乎没往后宫来过一步。
倒是玉坤宫,三三俩俩的,时不时有嫔妃去请安,热闹得紧。
“太后娘娘,这是宁美人孝敬上来的昆山玉美人捶,用着对筋骨好着呢。”
等莺莺燕燕们都走了,高明泰上前伺候着,对太后低声道。
“皇帝的人已经把楚兮颜带走了?”
太后睁开闭了许久的眼睛,问道。
“是,人从永安宫直接就被马车接出去了。”
“季迟年呢?”
“还在不杏林中,不过皇帝已经解了他的镣铐,许他在不杏林中自由走动。”
太后接过那玲珑剔透,做工十分精致的美人捶,在手里细细把玩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像是对这份献礼相当满意似的。
“高明泰,你觉得皇帝待贤妃,比先帝年轻的时候,待昭德文皇后怎样?”
高明泰低下头去,犹豫着不敢说话。
“让你说,你说就是,还怕哀家不成?哀家如今举目无亲,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可心人了。”
“奴才看来,远远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