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蛊要想发挥最好的效应,便该找血缘最相近,身体又好的人。
那时候因为四皇子的死,五皇子和四皇子党的其他势力相争,尤其是继承了四皇子支持人的七皇子。两边互相提防,夺嫡从背地里的厮杀,变成了明面上也不遮掩的你死我活。
“在这种情况下,太后不好对其他人动手,便看上了最年幼,母家又式微的十一皇子。”
昀笙讥诮一笑:“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方便自己动手,她还向先帝进言,让当时才几岁的陛下,去兰汀别业养病,是不是?”
“……是。”
启宣帝已经快不行了,其他皇子又打得火热,谁会关心温礼晏道的死活?就给了萧云琅可趁之机。
“只是在十一皇子身上种下‘血锁子’没多久,四皇子就完全不行了。事情又被我发现,太后便同意,将母蛊种到确之的身上。”
被四皇子吸取生机的谢确之,又从十一皇子身上吸取生机,哥哥欠下的人命债,竟然让一个幼童来偿还。
楚兮颜一边自责痛苦,一边又狠心绝情地想:这都是皇室欠她,欠确之的!若有错,也是萧家的错!
可没想到,之后没多久,众皇子们两败俱伤,死的死,疯的疯,竟然只剩下了一个生了病,但是蛊毒还没有彻底发挥的十一皇子。
只因太后怕温礼晏年幼,试验还没进行多久,就把人害死了,也怕打草惊蛇,便只种下一条毒性浅淡的幼蛊,又用好药吊着,倒是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之后的事情,娘娘想必都知道了。太后和萧家转变策略,用这‘血锁子’拿捏着十一皇子的身子,扶持他登基为帝,清理其他皇子的势力,掌握大权。”惠音师太冷笑一声,“唯有我无辜的确之,被种下个没有活水的母蛊,被反复当作棋子,用了扔,扔了用,用了再扔,最后还是……”
昀笙冷冷道:“难道陛下就不无辜了吗!”
他被种下蛊物的时候,比谢确之还要小的多!更不必提他这十几年的苦楚了。
楚兮颜一开始是受害之人,可到了后面,便是替太后和萧家遮掩,甚至帮忙的恶人。
被虎咬死,反而帮着恶虎害别人的伥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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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后来要堕入空门,若是不整日念佛,又怎么能睡得安稳?
听到这话,惠音师太哈哈大笑起来:“无辜?要怪,就怪他生在温家!况且他受了此劫,也因此得了皇位。现在身子好转,又成了天下之主,又有什么不可心如意的?怎么能和我的确之相比?”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她一点一点养大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她都还记得那孩子第一次会喊人的模样,第一次会握笔念书的时候,坐的笔直的身板。他还说以后要给母亲挣个诰命回来,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其实,她也不求确之出将入相,光耀门楣,只求他能活着,平安地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在她面前说说笑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