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会认输的。
只要还活着,就永远有重来的机会。
无论是阿晏,还是原本就属于她的一切。
兴庆宫中。
元绿指着几个宫女手里抱着的布料,依次介绍着。
“这一块是蜀中连月制成的新锦,绝无仅有,倒是和少府里刚送来的一整套月珠头面甚配……”
“这一套是天山雪丝绣成的银纹,领子处用的毛皮,和陛下那套玄色大氅是一样的料子……”
昀笙听她连续介绍了足足十几套,听得头晕眼花,心想这宫女的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下个月就要行大礼了,今日少府监便把准备好的吉服样式送上来,请陛下和娘娘过目,择出一套来。
“昀儿,你喜欢哪个?”
温礼晏倒是兴致勃勃,低声问她,眼中跃跃欲试。
“这一套,这一套……还有这个,都不错。”昀笙实在领悟不到,元绿的长篇大论里所叙述的那些差别,干脆交给温礼晏,“要不然还是陛下来挑吧?”
“那你将这件穿上,给朕看看。”
昀笙便转入里间,让侍女们伺候着换衣梳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传话的小太监赶了进来。
“陛下……”太监在他耳边低声禀告,“明毓宫里那位,已经出宫了。”
温礼晏沉默须臾:“那就好,让人暗中护着他们出京吧。”
至于以后,福也好,祸也罢,各人自有前程。
等到昀笙再出来的时候,他眼前一亮。
联珠瑞草晕春锦的正装,发髻上正插着双鸾点翠步摇分外华丽,金累丝嵌红宝石的坠角,随着少女的动作,荡在那白皙莹润的眉间,愈发显得雪肤乌发,美得惊心动魄。
这一套果然十分衬她。
见陛下目不转睛,伺候的其他宫人也忍不住抿唇而笑。
“怎么样?”
昀笙从未穿过这样繁复华美的衣裳,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自在,颈子也被压得沉甸甸的,犹疑地询问,又不自觉往下打量。
却见温礼晏几步上前,伸出手来,扶了扶那步摇,嗓音微哑:“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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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波流转间,情意也荡漾生辉。
因为腰带上的云扣太过复杂,昀笙没有系好。一个宫人见状,就想上前整理,却被元绿拉住。
宫人望过去,却见皇帝陛下已经先动手了。
他揽住那截纤细的腰身,亲自将那云扣解开,低声道:“要将这两对云纹对上……你瞧……”
昀笙红了脸,低头见他专注的模样,细声应和。
元绿向来最有眼力见,见状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