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岁起,珊莎便是个小淑女,随时随地都有礼貌,讨人欢心。
她最爱听骑士们的英勇故事。
大家都说她长得像自己。
其实凯特琳夫人明白:珊莎长大后会比自己当年更漂亮!
比起次女艾莉亚,凯特琳夫人在珊莎身上倾注了更多的爱,希望她成为一名恪守礼仪的贵族小姐。
可如今的一幕幕不断在凯特琳夫人眼前闪过,女儿她,珊莎怎么变得如此放荡!
一阵云消雨歇。
凯特琳夫人突然出现在少女面前。
“母亲,你怎么来了?”
浑身瘫软的珊莎,顾不得躺在男人怀里休息,连忙爬起来穿上衣物。
“咳~~咳!”
凯特琳夫人抬头悄悄瞥了一眼多米利克敞露的胸膛、以及八块腹肌……
她突然明白了一向以贵族礼仪自矜的女儿,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
“我原本不想打扰你们。”
凯特琳夫人脸色通红,竭力将目光挪开。
原本她以为那种事几分钟就好,奈德对她向来就是如此,可没想到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
“珊莎,你外公霍斯特公爵病得很重,他想见见你,我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母亲您应该早说啊!”
珊莎略显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
霍斯特公爵躺在床上,嘴巴张开,呼吸艰难得像是拉扯的风箱。
他的一只手垂在床边,枯瘦苍白,血肉无存。
然而当珊莎触碰上去,仍能感觉温暖。
她把自己的手指,穿过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的手指之间,紧紧握拢。
奔流城外,红叉河和腾石河交汇在一起,奔腾不息,但霍斯特公爵手掌里的河流,却做不到这样,不久便将干涸殆尽。
月光从窄窗间的缝隙,流泻而进,在老人脸上留下斑驳的银色花斑。
良久之后,蜡烛闪烁。
终归熄灭……
…………
按照传统,奔流城徒利家的人源于河流,生死冥灭,最终也将终归河流。
霍斯特公爵的遗体,被放进一只细长木船中。
他全身戎装,穿着闪亮银甲,蓝红条纹披风在身下展开。
人们为他戴上一顶装饰着青铜与白银鳟鱼的巨盔,又让他的手指在胸前紧握住一柄彩釉木长剑,他左手边放着他惯用的那面橡木钢铁巨盾,右手边则是猎号……
木船的其他空间堆满浮木、干柴和羊皮纸,以及用来压舱的石头。
旗帜高高飘扬在船头,纹饰着腾跃的银色鳟鱼。
诸多贵族们依次上前,向这位奔流城公爵致以最后的哀悼。
卫兵们默默将霍斯特公爵的送葬船,抬下临水石阶,涉入浅水。
细长木船漂过拱形的红石水门,乘上腾石河的急流,逐渐加速,直往喧嚣的河流交汇处。
霍斯特·徒利公爵安详的迎向初升的太阳……
侍从送上一副弓箭,箭头包着油布,这是用来给霍斯特公爵送葬用的火箭。
剧情里,“河间剑神”艾德慕·徒利,他足足射了三箭,却一发未中,丢光了颜面,徒惹人笑话。
可艾德慕如今还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俘虏。
目前奔流城唯一的直系男丁,就是霍斯特公爵的亲弟弟——“黑鱼”布林登·徒利了。
“快,叔叔。”凯特琳夫人忍不住劝促。
父亲的船快要飘走了,可一向精明强干的布林登叔叔却陷入了犹豫。
布林登爵士赶紧搭箭上弓,他的侍从用烙铁将箭点燃。
“黑鱼”等待半晌,举起巨弓,将箭拉到耳畔。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嗖”的一声,将箭射出去。
布林登突然停下了动作。
“叔叔,怎么了?”凯特琳夫人不解地问。
布林登没有回答她。
这一刻。
“黑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一丝挣扎,但片刻又被新的东西所取代。
布林登转过身来,面朝所有前来送葬的贵族们,缓缓走到多米利克面前。
“多米利克大人,这一箭应该由您来射!”
“我?”多米利克一时间愣住了。
为死去老公爵送葬一直是奔流城继承人的事情,按传统,应该是艾德慕·徒利来做的事,如今艾德慕被俘,“黑鱼”布林登来送葬也说得过去。
但跟多米利克可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