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惨笑一声,反而豁出去了。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干爹的。愿与不愿,也由不得我了。您老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那好,我就说第三句话。”
杨一金依然神情自若,指着房间里的喜庆布置说道。
“这新房是我叫人布置的,是给你布置的。今天晚上,你就睡这里。”
他微微一顿。
“月娘和你一起睡。”
话一出口,李宣手中倒得满满的酒杯,突然剧烈地晃动了几下。
月娘却依然纹丝不动。
“我的话说完了,这杯酒你喝不喝,你看着办。”
说完,杨一金站了起来,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李宣,和从头到尾都一脸淡漠的月娘。
李宣死死盯着手里的酒杯,猛地一饮而尽。
窗外,一片乌云缓缓遮住了月亮。
镜头一转,喝得烂醉的李宣,被几个打着灯笼的小太监簇拥着,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浙直总督府的刑场。
去年一起负责修筑河堤的2位知县,已经被剥去官服,绑在刑桩上,头发凌乱,正在痛哭流涕。
见到李宣前来,哭得更凄惨了。
“冤枉啊!我冤枉啊……李公公,你去跟杨公公求求情,我们冤啊……”
旁边一位将官沉着脸叫道。
“你就是钱塘江河道监管李宣吗?”
李宣充耳不闻,只是跌跌撞撞地迈着醉步,嘴里唱着昆曲《西厢记》。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将官冲旁边的军士一点头,几个人冲了过来,扶着李宣也上了刑台。
夜黑风高。
月亮又被一片乌云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