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业抬手捏了捏眉心,呵斥道:“不知道你可事先与我商议,怎么能擅作主张!”
这话要是家中别人同聂老太太说,那是要被她用拐杖打出去的,可聂文业不一样,自从考了秀才,在家中话语权就是最高的。
聂老太太:“祖母知晓了,这次是让两人气昏了头。”
聂文业心中不满,他满腹才华,天资聪颖,却偏偏托生于这种家庭中,受其所累。
聂老太太面色尴尬,忙转了话题,“近日读书可算顺利?吃的可好?”
聂文业厌烦回答,可眼下还是得靠着这家人供自己读书,淡淡道:“自然是顺利的,夫子说以我目前的程度,有希望冲击明年的秋闱,近日天德书馆从省城购买了一套习题,同窗买来均是大加赞赏,与我考取功名有益处,需要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对于村里人来说不是小数目,可聂文业要起钱是张口就来,毫无心理压力。
聂老太太心一抽抽,可与读书考功名有用的,那这钱是一定要花的,“祖母今日没带够银两,回去凑够银两后让大强来镇里给你送来。”
聂文业点点头,“嗯,祖母和二叔快回村里吧,不要在镇上多做逗留了。”
他怕这两人在镇上又惹事端,也怕叫同窗看见了与他们在一起的情景,失了面子。
二叔和二婶是否和离,聂芊芊是否离家,他不甚在乎,至于那个顾霄,身有残疾,一辈子都不可入仕途,和他是云泥之别,他更是不放在心上。
眼下,最重要的是明年的乡试,乡试后他便是举人,即可进京赶考。
想着这些,他将眼中的躁动厌烦的情绪掩下,整理了下衣袖,恢复一派文人清雅之相,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