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鹏问:“老赵的房子呢?”
王振山说:“让他儿子占了,他儿子把自己的房子租给了一个退伍兵,开了一个锡粒匠子铺,就是焊盆、焊锅、焊洋铁壶的,还修自行车、崩苞米花,干得挺红火的。我查过他,那人是甲级伤残军人,一只小腿是假肢。”
“那赵乐凭什么占他爸的房子?你没管管他吗?”
“咋没管呢?人家赵主任没搬家啊!老伴和儿子儿媳妇在一起住呢。估摸着老赵要在信州城自己批地盖房子。他那个岁数提拔和进城都无望了,就想在大镇扎根了!”
“你这个大管家,没考虑王主任要把家搬来住哪吗?”
“嘿嘿嘿,你就甭操这个心了,王主任媳妇是县文化馆的美人,不会搬到这来住的!他也是来镀金的,说不定哪天又升了呢。”
“我和苏青住一个屋就行!蒋广野要来就住李君那个房子吧!给人家好好收拾一下。”
“王虎臣和苏青住一个屋了,你再过去会不会太挤!还是单给你开一个招待室吧!”
“离办公室这么近,白天都在外边忙,不就晚上睡觉在一起吗?就这么定了!留下两个接待室以备急用。”云鹏最后说道。
王振山一出门,民政助理又进来了,云鹏到门前一看,走廊里还有四五个人在排号呢。他心说,要是王虎臣不替他挡着,他别想自由了。于是,他不再打听各摊的业务了,听完汇报人的汇报后,就是一句话:“这事你去找王主任汇报吧!我还有事呢。”
即使是这样,他也被缠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下午。不过,他始终在聆听各摊的汇报,知道了不少助理员的业务,也知道了不少公社机关的办事程序。而他的聆听,给所有比他年龄大的机关干部留下了好印象,纷纷说他少年老诚,出手大方,礼貌待人,少言寡语,深不可测,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