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祥说:“你们集体户不是做酒吗?酒糟咋还能没呢?”
任民说:“现在一天才出30斤酒,就出60斤酒糟,30头牛一天得喂150斤酒糟,上回拉大车件时,我就捎回了2吨,都快一个月了。”
黄祥说:“那你不早说,还得返回饲养场去,大街边子的,得费多少油?”
任民的脾气梗直,一听这话便怼黄祥说:“我用的都是我爸厂里供应的油,又没占你的供应指标,这回又拉回5桶。这辆车的户口是我爸厂子的,有省里的公路特别通行证,别的车拉马拉牛行吗?早给你扣下了,扣一次罚20。用几脚油你就心疼了,明个我把车送回去!”
黄祥对任民是又爱又恨,爱他的耿直、诚实、能吃苦,恨他总长不大,一身孩子气。给了他一棵烟说:“没大没小的,净说孩子话。走!去饲养场,我给你匀一车去!以后不谁跟黄大爷这么说话!”
任民嘿嘿一笑说:“有外人的时侯我肯定不说,我在家跟我爸也这么说话,没少挨揍。到这了,我总觉得你象我爸似的,不喜外,才跟你这么说话呢。”
黄祥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说:“你们四队户个个顾家,都是好孩子!”
任民认真地说:“我们都是嗑过头的异姓兄弟姐妹,就是一家人。对了!你答应的给于波缝纫铺买锁边机的亊我办了。不叫锁边机,叫码边机,280元,钱是我垫的,你看……”
黄祥从卖牛钱里查出了280元递给他说:“把发票给我!”
任民从手抠里拿出了发票,接过钱说:“谢谢爸,哎不!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