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之端坐着倒是没有看甘棠,随口道:“甘棠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诅咒少爷我得病?”
甘棠握了一下手中的帕子,立刻跪下请罪道:“少爷,奴婢身为下人怎敢诅咒主子,奴婢是您身边伺候之人,最是希望您身体一直健健康康的,您这话若是传出去,奴婢在鼓笙院在国公府怕也待不下去了。”
陆鸣之皱了下眉,心下疑惑,甘棠一向不会像其她小丫头一样动不动一惊一乍的,怎么今日他不过随口一句,还跪下了?
身份决定认知,陆鸣之自然是理解不了甘棠的惶恐,自然也不需要他去理解。
“甘棠,一句话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甘棠起身,她也不是听不出四少爷话中的随意,可做奴婢的着实担不起诅咒主子的名声,且存了不好的心思,总是有些心虚的。
她一时也不敢再询问月皎调到小书房之事,倒是陆鸣之开口:“你刚刚说得有几分道理,近来靖远先生那老头布置课业越来越过分了,阿好的确是辛苦,你这倒是提醒我了,至于调人的事,再说吧。”
他这听话听音的角度属实惊奇,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听出什么故意这么说,但实际真没有察觉甘棠对阿好的敌意,回个“再说”有他自己考量。
甘棠脸上恢复了微笑,就是看着有点勉强,开口:“这个自然是听少爷的。”
秋刀最后在挽好的发髻上插上一根青玉发簪,陆鸣之随之起身,拿起今日准备的石青色竹叶花纹外袍,麻利穿上。
卫国公府虽然经历过几代的贵族规矩的洗礼,但因着本身是武将出身,现任卫国公更是跟着老卫国公在战场上历练过来的,是以家中的男丁在生活起居上能不用丫鬟就不用,毕竟在战场上可没有丫鬟伺候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