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路桀解释道：“你昏迷的时候，身体会主动吸食周围神的神力。如果不吸收神力，你就无法苏醒。所以你父亲抓了几个神供你吸收神力，你清醒后，这些神力就代替了你的冥力成为你的力量。”

怪不得安姆和露露都不和她出手了，原来是神力被她吸干了。

紫离渊竟然为她做了这种事？

“这些神力会消散吗？”

“当然。”

凝雪瑾皱眉。她的神力不是用之不竭的，而她的冥力又修炼不了，她之后该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

“我不试。”

没等路桀把话说完，凝雪瑾就立刻拒绝。

她的样子有点好笑，路桀低笑了一声。

“其实只要你再死在我的手下一次，将你身上保护你的神力散尽，你就可以重新恢复冥力了。”

“为什么神力散尽我就可以恢复冥力？”

“因为你修炼冥力的通道被神力侵占，所以无法恢复。”

“告诉我这个方法，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可不信他会平白无故帮她。

“你只要告诉我刚才你看到的神长什么样子就好。”

“……”凝雪瑾仔细思考了一下。

“我死别人手上不是也可以吗？”

“不可以。你吸收的神力实在太多，能彻底将它们打散的就只有我的湮灭魔法。”

凝雪瑾突然想起，紫离渊让她去打路桀·冥渊，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在帮她？

“如你所说，我吸收的神力很多，一时半刻应当是用不完的。等我把他们用完再修炼也不迟。”凝雪瑾得到了答案，起身准备离开。

“拖的时间越久，就越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失。”路桀说道：“你以为神力是人类之躯可以承受的吗？若不及时将它散尽，你怕是自己就破了自己的不死之身。”

凝雪瑾停住脚步。不错，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这次复活时的吃力。

“你只想知道我看到的那位神是谁？”她问。

路桀点点头。

不可能。他在神界已经没什么对手，又怎么会在意抓他的神是谁？凝雪瑾直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她脚步后撤，随时准备逃走。

“想跑？”路桀捕捉到她的动作，“这间屋子已经被我的神力封印，你逃不出去。”

“你敢出手？”

“神搜索一个大陆的速度是很快的。”路桀朝她笑了笑，“这会儿那位神应该已经回到神界了。”

如果是十二级的那几个，会回去的更快。

“小朋友，你还是太嫩了。”路桀微微一笑，向凝雪瑾伸出手，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他飞过去。

他一掌拍在她身上，将她体内的神力全部打散。在他的神力控制下，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她的皮肤被划开，一滴绿金色的液体飞到他手心。他仔细研究着手心里的液体，还是没能认出这液体究竟是什么。

他从她的伤口处接了一管液体保存起来，他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也不认识。

“你还是想复活伊赫娜，倒真是痴情。”她躺在地上，看着他的动作。神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以他的实力和相貌，他可以随意找几个女人陪他。可他却对伊赫娜恋恋不忘。

“深渊之主和大陆圣女一定会相爱，且深渊之主只会爱上大陆圣女。”路桀看了她一眼，“这是天谴。”

“天谴？”凝雪瑾又听到了这个词。

“爱上大陆圣女，但必定要和大陆圣女兵刃相见。深渊之主和大陆圣女只能活一个，若深渊之主死亡，必定是死在大陆圣女的手里。这是秩序之神的规定。”

“你若杀了他，就不必遵守这规定。”

“同时也是第十三级给予的天谴。”路桀补充。

……那就当她没说。

“你在做什么？”她看着路桀向她的体内输送着神力，有些疑惑。

路桀没有回答她，而是加大了神力输送的速度。

凝雪瑾受到神力的压迫，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她终于知道路桀要对她做什么——他正在把他自己的毁灭之力输送给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凝雪瑾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强打起精神，想着他这样做的原因。

体内的各种力量互相碰撞，最后全部被毁灭之力推开，占据了她的身体。

他将毁灭之力给她——凝雪瑾突然睁大眼睛，如果她被毁灭之力完全占据身体，那么她的意识也会被毁灭之力控制，她岂不是即将会成为第二个路桀·冥渊？

这样的话——凝雪瑾喷出一口液体。她喷出的液体并不是绿金色，而是完全成为了象征毁灭之力的紫黑色。

怎么办……她不想失控，不想像路桀·冥渊一样成为只知道杀戮的人。可是……她的冥力不断飙升，隐隐来到了神级的突破口。

她要成为另一个人了吗？凝雪瑾想起颜姬、想起司祭阿斯、想起紫君末，她之后，会不会把他们都杀掉？

她不想……她不想啊啊啊啊啊！！！

“毁灭。”一个声音打断了凝雪瑾内心的尖叫，也打断了路桀·冥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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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他抬起眼，叫出他的神位。

凝雪瑾身上的禁锢解除，她的身体来到了那位神的身边。她抬头看去，发现是她前不久见过的那个男人。

命运？命运之神？

“和我回去。”命运之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