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同我道家‘吐纳天地灵秀而养身’的理论完全不同的思路,这是一种向内求索,不断壮大己身的功法……”
拳法越使越快,张牧之并未施展什么法力,然而随着他在静室中拳打四方,脚踏八卦地游走,空气中出现一团气劲绕着他周身不断游走。
随后又有呼啸的风声响起,拳脚间的气劲咆哮如龙。
突然张牧之感觉自己身上另一门功法也开始自行运转起来,那是得传自希夷先生的《五龙蛰气法》。
张牧之自炼成这门功法后,肉身每个毛孔都能自行吞吐天地灵气,使他修行尚浅时便能辟谷、胎吸,让他能快速的积累法力。
然而随着他修为日深,这《五龙蛰气法》的功用就变得有些鸡肋了,只能作为收敛气运紫气的手段。
“想不到这《五龙蛰气法》居然能‘应龙八式’产生共鸣……”
“是了,据说当年希夷先生正是受了五条神龙的点拨,又融合了道家易学之理才创出了这门功法。”
张牧之突然福灵心至,循着那点莫名感应,同时运转‘应龙八式’和《五龙蛰气法》,手中捏个雷诀朝前一指!
“轰隆”一声雷响,掌心发出一道莹白色的雷光,在身前空中一个盘绕,变成了一条头角峥嵘,爪牙齐备的神龙。
这条神龙只有常人胳膊粗细,通体六七尺长,身上闪烁着刺目的雷光,如同活物一样在静室中盘旋飞舞,时不时张口发出一声清亮的龙吟。
张牧之看着眼前这条不需要自己运转以心念驱使却能自由翱翔的神龙,默默在心里寻思:
“我自明悟雷法玄妙之后,能以雷霆演化山川河岳、树木花草、冰锥巨木、金刀陨石等种种外相,但那只是五行变化之妙而已。”
“而眼前这条雷龙无需心念掌控就自行游走,这已经同那些灵智未开的生灵有些相似了……”
张牧之心念一动,空中正在飞舞的神龙不甘心地哀鸣一声,而后消散为点点灵光,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以我如今的修为境界,一缕法力居然衍生出灵性来,这真是不可想象之事。”
“难怪应龙氏能靠一己之力血脉天堑,让水中麟甲皆可化龙,说不定女娲大神捏土造人也是这个道理……”
张牧之不再练拳,回到蒲团上闭目静坐,沉下心来参悟其中玄妙。
三日后,敖明太子正在龙宫正殿里吩咐属下对那个缆将军用刑,逼问是谁私自从海眼中放出的无支祁。
然而此时那蛇精九郎早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缆将军岂能答得上来?
来自南海龙宫的两个金甲大将一个抬脚将缆将军踩在地上,另一个则举起金瓜锤朝缆将军腰背上猛砸。
那金瓜锤显然也是个厉害的宝贝,只七八下就把缆将军打的连声哀嚎,几乎不能威固形体,要显出那缆绳圆形。
正在此时,水府宫殿深处有一声嘹亮的龙吟声响起,一股浩大的龙族威压从远处朝这里蔓延开来。
两个金甲大将顿时大惊失色,本能地把武器一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敖明太子身为真龙,在这股威压下尚能维持体面,他走出大殿抬头往远处望去,正看到一条背生双翅的青色真龙在宫殿上空翱翔。
“真龙之属有翅者为应龙,无翅者称角龙……这位吴兄弟前几日刚化为真龙,如今又成就应龙之身了……”
“如今他法力虽然不及我深厚,但这龙神强度却已经远胜于我了……还是有个厉害的师父好啊……”
片刻之后,空中青光一闪,青色应龙变成了一位身披银甲的少年武将,御空落回到宫殿深处。
敖明太子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复杂,这时殿中两个金甲大将走出来,向他请示如何处置缆将军。
“小天师如今在我这水府中做客,我听吴贤弟说过小天师如今正在持止杀戒,那我们也不好取了这孽障的性命!”
“这样,先以真火把这孽障周身血气、法力都焚烧干净,只给他保留一点神智存留在他那缆绳身躯之中。”
“然后你俩扮作商人,将这缆绳卖给湖边港口上的客船,让这孽障继续去充作缆绳拉船运货,也算帮他赎罪了。”
“如此过上几百年,什么时候他积累的功德够了,我再赐下香火助他恢复形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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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明太子随意地摆摆手,定下了这位缆将军今后几百年的下场。
其中一位黑面虬须的将军张嘴一笑,口中却是密密麻麻的利齿:
“太子殿下这个惩戒果然够阴险,仅留他一点神智,他也没本事再害人,只能每日忍受拉扯的痛苦……”
敖明太子顿时面色一黑,旁边另一位赤面长髯的武将伸出一只手,手掌变成一面宽大的鱼鳍,然后一巴掌抽在黑脸将军嘴上:
“老沙说的什么混账话!太子殿下这是在惩恶扬善,岂能用‘阴险’这词儿?没听见殿下说日后还会赐下香火么?!”
黑面虬须的武将连忙唯唯诺诺地躬身赔礼。
敖明太子实在忍不了了:“我说你俩平日在南海以原形示人就罢了,如今随我在这湖中当值,怎么变化出这两幅模样?”
赤面长髯的将军嘿嘿笑道:“前几日东海有凶兽现世,东海龙王麾下兵将不够,从咱们南海借了些兵过去。”
“我俩有幸随军出征,见天兵天将里有两个大将军就长这样,看起来十分威猛……所以我俩化形时就……”
敖明太子也听吴天禄说了关元帅带兵远征东海之事,此刻嘴巴开合几次,也不知说什么好:
“人家那两位……是你俩这憨货能比的?换!换个模样!你俩这猥琐的劲儿顶着这幅模样我瞧着头疼!”
黑面虬须的将军连忙道:“太子您忘了,咱们这些精怪化形时第一次变成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样,以后都改不了了……”
敖明太子心中气闷,只感觉眉心突突直跳:“那也不行!你们两个……把胡子剃了!总之不能和那两位长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