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证得阳神后才领悟的这阴阳神雷还未显露过威力,貌似这罗汉也忌惮这神雷?”
而且张牧之现在这路数算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道济和尚只能收掌后撤,拿出钵盂去收那团雷光。
“轰隆!”钵盂上的佛光再次黯淡了几分。
“真人这是何苦来哉?若贫僧收不住这神雷,岂不是要下方满山生灵遭殃?”
面对张牧之的无赖行径,道济和尚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地唠叨。
一是罗汉爷佛法精神,不为七情六欲所扰,再就是确实有些理亏,只能任由张牧之闹一闹。
“这位张真人欲要督管天下水神,日后统摄的河流湖泊不可计数,我佛门只求钱塘江这一处而已,岂料这位脾气如此火爆,直接就打上门来……”
“也是如通禅师先存了算计之心,若事前好好跟人说一说,或许事情就成了,听说这位真人跟悟空还算好友……”
“罗汉爷法力高深,贫道这点道行怎能在您面前杀生?”
张牧之呵呵冷笑,觅得机会再次持金鞭猛攻过来,金鞭上电光闪烁,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道济和尚不敢怠慢,再次将手中破蒲扇一震,整个蒲扇都成了赤金之色,抬起来抵挡张牧之的金鞭。
“轰”一声,雷火之力再次炸开,破蒲扇在雷光中哗啦啦乱响了一阵,总算没有再次崩碎。
“这金鞭也是厉害,我这蒲扇却是不好抵挡……”
道济和尚伸手朝前一抓,那方才被张牧之一鞭抽飞的金龙顿时长鸣一声,身不由己地变成一根盘龙棍倒飞而回。
“既然真人有兴致,贫僧就陪真人演练一二。”
道济和尚持棍在手,周身气势顿时一肃,枯瘦干瘪的身上亮起一层金光,整个人好似出笼的猛虎一般,主动朝张牧之打来。
“来得好!”张牧之双眼一亮,提金鞭催麒麟冲上,同道济和尚斗成了一团。
一个在世罗汉,一个阳神真人,一起在高空云层之上宛若凡俗武夫一样激烈的交锋。
他两个每次开口呼吸,都能牵引着大片的天气灵气聚拢而来,在周围形成大团大团的白色浮云。
金鞭、盘龙棍每次碰撞都会迸射出刺目的金光,劲风气浪四处飘飞,搅得天空云彩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所幸二人都是有道高人,心怀慈悲真意,才没有到下面山林之中去拼斗,否则定然是山岳崩塌,地脉翻覆的下场,到时候就不知有多少生灵要遭受劫难了。
下方,灵隐寺大雄宝殿之前,方丈如通禅师站在台阶上,手持一串檀木念珠,正在抬头仰望高空。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空中除了一层厚重的云层之外再无他物,云层空隙里时而有金光、火光亮起。
“轰隆隆”的雷声和“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响个不停。
“这位灵威真人果然厉害!道济师祖乃降龙罗汉转世之身,,他也能同师祖斗得旗鼓相当。”
“此番也是我一时念头有差,想用计谋赚得钱塘江入海之处的掌控之权,这几乎等于是触碰到这位张真人的逆鳞了。”
“只是钱塘江大潮同释尊涅盘之秘有关,我等身为佛门弟子,却不能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空中云层上,张牧之手段变化出三头六臂之身,持金鞭、神钟、金瓜锤、方天画戟,手段齐出,全力拼斗了半个多时辰,依旧无法在道济和尚手中讨得丝毫便宜。
天已经完全黑了,头顶明月洒下清冷的光辉,满天星子犹如一颗颗眼睛,正注视着争斗的二人。
“算了!不打了!老和尚法力高深,金身坚不可摧,贫道不是对手!”
张牧之收了诸般兵器和肉身变化,坐在麒麟上摆摆手向道济和尚认输。
道济和尚也不再进攻,将盘龙棍变成一道金光收入袖中,双手合十道:
“也是真人心怀慈悲,没有再发神雷打我,此番切磋你我二人可算平手。”
“这老和尚乃释迦摩尼亲传弟子,或许灵官大哥真身来了才能跟他战个平手,我还差得远呢。”
张牧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并不以为自己真能匹敌降龙罗汉,反而又在心中暗道:
“这和尚从一开始就言语示弱,任凭我如何挑衅也不恼怒,定然是灵隐寺的和尚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张牧之想到此处,随即开口道:“贫道虽斗不过你这和尚,不过这钱塘江之事你却要给个解释。”
“贫道也不瞒伱,这统摄天下水神之事关乎贫道未来一项极为重要的谋划,这才走了两步,你灵隐寺就来挖墙脚,实在是有些不地道。”
“今日你若倚仗神通压我,待我继承天师位进京之后,定当借朝廷之力削弱你佛门气运。”
道济和尚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呵呵笑道:“哎!真人言重啦!只是一些小事儿而已,哪里就牵扯上什么气运之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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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人且跟贫僧到寺里去,我准备了好酒好肉,你我边吃边谈如何?”
道济喝酒吃肉的作风问题是出了名的,从赵宋到如今几百年了也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