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传出蚊子的嗡鸣声，饮泣吞声，哀鸣不已，仿佛在诉说着朝生暮死的苦难。那样的生命，没有意义。

真格逆反，文凰已经决定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可是，文龙知道，这是徒劳的。

“妹妹，呜呜……”文龙哭了起来，眼中的泪珠像是断了线一样，又连在一起。

生平，他第一次哭泣。

原来，哭，竟然这样肝肠寸断。

真格湮灭，文凰死，文龙伏在妹妹的尸体上。

真格湮灭，秘力弥漫，使别人堕入自己已经脱离的苦难历程之中。慈乌黑首当其冲，被真格崩溃击中，无边的痛苦，反所在处，都感觉到如同蜂蜇蚁啮。他觉得自己要沉沦了，可能此生再也不能进入化龙境了。

慈乌烈皱眉，也集中精神抵御。这真格崩灭时的沉沦之力超级恐怖，隐隐有突破晕轮的迹象。不过，终究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他完好无损。

慈乌烈走近三人，文凰的内丹已经不能取了，要取文龙的内丹。文龙现在没有力气了，那一击耗费了他的本源，即便是现在想要步妹妹后尘也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慈乌烈过来。

范逾并没有死，他胸中涌动着强烈的情感。

文凰的死，他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范逾需要时间，而时间却是最吝啬的。

他知道，那是徒劳的。

可是，文凰在为自己献出生命的刹那，范逾蜕变了，胸中涌动着强烈的情感，范逾的肉身与神魂发生了一种还不能了解的变化。唯一的确定就是，五灵之祖又回来了。

范逾流体般的身躯，此时有站起来的力量了。他缓缓把文凰的尸体扶到一边，自己又挡在文龙的背后。

文龙艰难道：“贤弟，你……”

范逾没有说话，神意萧索，似在压制着猛烈的情感，高声道：“文兄，且看我为文凰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