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玉山鹤鸣

神卷仙图 作家oZOeO7 3288 字 13天前

已至铁山脚下,范逾有所感慨,清晰地记得这里。曾今在这里大战,今又来之,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自己这一路,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被杀……“踏上铁山,不经意间,思绪沿着小路在走。

驭兽宗辖地大小铁山、玉山、养龙湖、罗霄山,地盘广大。这里的地形不是特殊的地形山势,因此不能设置护山大阵。或者说,不能设置那种以藏神器的山势为依托的超级防御大阵。好在驭兽宗精于统驭鸟兽,这受其控制的鸟兽形成的防御,可不比名门正宗的超级防御大阵若多少。自驭兽宗建宗以来,没有人敢靠近这里,更别谈进入,那纯粹是找死。

飞天黑猪摇摇尾巴走了,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范逾一只脚刚踏进小铁山地盘,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制,凶禽猛兽已经呼啸而来了。不见其兽,先闻其声,嘶鸣咆哮声不绝于耳。

刚听见了声音,兽已经出现了。

首当其冲的是一群拇指蜂,浑身通红,像是融化了的铁,嗡嗡作响,声势凶猛。这一群拇指蜂,每一头都有幼儿胳膊粗细,蜂拥过来。

即便是不惧诀别士,可面对这一群的赤铁骨的拇指蜂也神魂发麻。这些失常兽,曾经给包括范逾的许多人都带来过生死的威胁,刻在内心身处的害怕,经久不衰,此时范逾也忍不住哆嗦。

气流涌动,霜衣已出。

范逾没有闪避,也没有远走,而是信步闲庭。那一群拇指蜂噼里啪啦打在范逾的霜衣上,如同狂风骤雨打在门窗上一样。范逾不动如山,继续前行……

这些失常兽攻击在身上,虽然没有很大的威胁,可还能感受到其震撼性的力量。犹如烈日炎炎的午后,突然一阵狂风暴雨,击打在屋瓦上,大有掀翻房顶的架势……

范逾不想和这些东西纠缠,最后滑行飘飞,如云移影随,掠过小铁山,来到大铁山。能来到这里的人,显然不是赤铁骨的失常兽可以抵挡的。此处,有化形的失常兽,且是故人……

一位牛头人身的怪物,似乎知道了范逾的到来,早已在毕竟之上上等待了。他二话不说,迅捷无论地冲向范逾。

直立的人身,两米多高,当真是威武雄健,让人生出胆怯。但是它的头颅是牛头、脚是牛蹄,屁股后面还有一条牛尾巴。是人形,站立的形式也是人的模样,不过完全是人的地方,是那一双手,如同剥开了黑色外壳的棱角一样鲜嫩。

范逾打起精神,仍旧有些不适应,仿佛是造物主的残次品,一种畸形的存在。不过,他现在想到的不是这些,而是玄黄生长术之中那最后几页中的一些图暗,人与兽的嫁接,眼前这轻度化形的牛头人不正是么……

范逾若有所悟,生长……生长……

这一位牛头人,没有以前那般高大了,不过熟悉的气息,毕竟逃不过自己敏锐的五官。他可以感知到,这就是之前在玉山峡谷之中遇见的那一头轻度化形的兽,杀死了方前等许多异螺者,自己曾与之对战过,实力极为强横。

牛头人道:“是你。”

情况还在掌握之中,范逾笑道:“你还认得我?”

“当然,你是唯一击败过我的人。”

范逾笑了,笑他孤陋寡闻,不知自己已经杀过深度化形的失常兽了。今天,已不同往日了。

范逾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进步很大。不过,在那一战之后,牛头人也潜心修炼,激发自己的血脉之力。如今的实力,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今天,必胜你!”牛头人没有说必杀。

气流呈带,晕上红霞般的色泽,在空气中时隐时现,如同在波浪之中竞逐的鱼。

范逾不动如山,霜衣乍起时,血红色的气刀已经击打在他身上了。有一些冲击之力,使自己身上发麻。远非那些拇指蜂可比的,简直是霄壤之别。

牛头人看见那霜衣,睁大牛眼,血丝盘旋在表层,极为恐怖。他大吼一声,脑后形成了一个血红色的光圈,手上多了一个金色的长枪,仿佛是龙鳞化成,神威凛凛。

霜衣,无数次在他的梦中出现,使得他惊醒。今天,又见到了,誓破之。

他很想要问范逾这霜衣是什么,这也是一直萦绕在他心间的问题。可是这一会强行忍住了冲动,因为一问就要泄气……

“杀!”他的牛头比以前小了,牛角更是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像是新生出来的。任谁都知道,他已经朝着深度化形迈进了,实力恐怖。

范逾也打起精神,右拳的霜衣逐渐褪去,被黑色侵蚀。不过片刻,拳头上就铺满了一层黑色的光芒。

这一层铺在拳头上的光芒非同小可,乃是以拳载术,是范逾最近领悟的变化。流星铁拳术,已经逐渐失去了原来的面貌了,脱离了繁琐,而变得简单。这样的寻常变化,是生死中的变化,可以知道它并不寻常。

金色的长枪,黑色的铁拳,不偏不倚,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二者分毫不差地撞击在一起一样。

小主,

牛头人大惊失色,噩梦又出现了。他的长枪本来直击范逾的神庭的,可是敌人如水波倒映,清晰可见的人顷刻间模糊起来。等到他再次清晰的时候,他的铁拳已经击中了自己的长枪。

须知,他已经朝着深度化形迈进了。

深度化形,意味着在摆脱天命钳制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了。轻盈逐渐从笨重之中脱胎而出,速度如同长了翅膀。这样的速度,牛头人以为是志在必得。

牛头人只感觉到自己的半边身躯如同被雷电击中,失去了知觉。金色的长枪,被打弯了,飞向远方。他呆若木鸡,右手垂了下来,鲜血顺着手指,滴答滴答滴落在青草地上。一颗颗的血珠子,如同荷叶上的露珠,映出远方范逾的身影。

牛头人颓丧,他想要哭。仿佛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在深度化形的道路上已经走得很远了,也已经朝着摆脱天命的钳制进发了。可是,今天却仿佛又回到了原地,不曾走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