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半开的房门,陆龄看到房间正中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老太太,正握着莱茵的手在说些什么。
老太太像是已经卧床许久,细瘦的胳膊上还有一块块老年斑,看不清面容,但头发梳得很整齐。不知道三人聊到了什么,还在“哈哈”笑着。
消失好一会儿的贝弈也在,两人都是换了身衣服冲过澡才来的。莱茵的头发太短看不出什么,莱茵的头发则是还没干透,带着潮意打着卷,蓬乱又柔软的散在脑袋两侧。
房间里的三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在谈笑聊天的同时,有一股无形的温情在房间里流动,自然放松的嘴角、因为笑意而上翘的眼尾,她们脸上的神情是只会给家人与爱人见到的那一面。
陆龄不忍打扰,轻轻拽拽旁边同样看得目不转睛的张嵩衣角:“走吧。”
“...嗯。”
张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有点红,但又不好意思叫陆龄看到,于是她也就假装没有看到男生悄悄避过头去擦眼泪的动作。
陆龄目视前方地板,走了两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也不知道裴柏被安顿到哪儿去了。”
“嗯?啊...是哦,她也得打疫苗的吧,可不能忘了,等下去问问奥利?”
“行。”
两人就这么继续逛,像莱茵三人方才呆着的病房,一楼还有好几间,里面都住着老人。
有的人正坐在窗边看书,也有几名老人聚在一起聊天,见到走廊里好奇的陆龄两人时,还会微笑点头示意。
走廊尽头还有两间病房,这是真的彻头彻尾的病房了,金属门上还有观测窗。
陆龄没靠近,她和张嵩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今早刚换过的,但毕竟昨天在丧尸动物和丧尸群里摸爬滚打,即使和老人们都是远远的目光交汇一下,并没有距离两米以内的接触,但还是小心为重。
陆龄能感觉到,后头那台发电机所生产出的电力有将近一半都供给了面前的两个房间,从走廊里能隐约能听到监护仪器的滴答声,里面一些陆龄不知道用途的仪器也在长期运作,在这种时候都在尽力维持,里面躺着的病人的家人一定很爱她。
两人正欲离开,正好撞上往这边病房走来的奥利。
女人在运动装外头添了一件一次性的罩衫,身后还带着三个年轻人,见到陆龄后她主动打招呼:“小朋友没去休息吗?”
陆龄对年长女性特有的关怀语气没有抵抗力,耳朵红红的摇头:“没、没,不太困就想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