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小城,整体围绕着陆龄所在的大学而建设,大学校园占据了整座城百分之四十的面积,周边设立着一些餐馆美发店与超市,方便居住在校区周边的学生的生活。
张嵩所租住的别墅区严格来说位于这座小城的边缘,离开别墅区没几分钟就能上州际公路到另一个城市。
此刻还算早,又正值考试后,大部分居民是学生的小城本应处于一种松弛的轻松状态,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受方才在超市里亲手杀掉第一只丧尸影响,陆龄一边开车一边隐隐觉得心跳过速,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握着方向盘的女生双手,热度也随之蔓延。
呼吸逐渐急促,心跳快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程度,心跳声大到陆龄感觉耳膜都在跟着共振。双手也在随之颤抖,陆龄心想,再这样开下去可能会出事。
驾驶座上的女生眼神有些涣散,猛地一打方向盘,越野车宽大的轮胎“吱吖”一声磨蹭过沥青地面停下不动了。
耳边的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到最后在耳边如同阵阵雷鸣;头在痛,一会儿像是被人狠劲攥着的海绵,一会儿又饱胀地像在下一秒就会爆炸;系在身前的安全带此刻也像是变成了一条滚烫的烙铁,或者说,所有与身体有接触的东西都变得滚烫。
炙烤与痛苦反复上演,陆龄伏在方向盘上双手握拳死死咬着嘴唇以防出声或是一不小心误触鸣笛。
停靠在大马路上的紧急停靠区已经是下下选,如果再弄出点动静吸引什么东西出来……
陆龄靠着脑内最后的一丝清明想到,然后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陆龄是被花生在身侧一声急过一声的短促叫声中醒来的。
刚刚结束的深层睡眠与身旁的小狗让陆龄恍神间觉得自己还身处代数课堂,讲台上须发皆白的老教授穿着数学学院的短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不断书写着冗长的方程,身旁小狗的主人皱着眉头在笔记本上照猫画虎地抄下教授给出的解题步骤,她深色的长发像海藻一样披在身后,轻度近视的眼睛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会戴上框架眼镜,看到身侧突然惊醒的女生,她侧过头悄悄笑到,“陆,你醒啦?快看这道题,教授说会在期中考题里哦。”
可是她不是已经……
是啊,她已经不在了,陆龄突然清醒,妈妈凌晨的电话和超市里的丧尸在脑海中一一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