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后边那座矿工公寓楼。如果没有工人引领,外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
到三楼,李勃被堂哥领到一个单身宿舍。
“兄弟,这是三个老乡的单身宿舍,今个晚上就在这委屈一宿吧。”银远推开门,李勃看到宿舍里空无一人。
“银远,这,谁呀?”对门有四个青年矿工在喝酒,其中坐在对门位置的粗壮汉子往这边喊了一声。
“吆,虎子呀!你们这刚出井,就喝上啦?”银远应了一声。
“俺又不像你老哥,俺没儿没女没老婆,不喝点小酒干什么?”另一个正端酒杯欲饮的小伙子,停下来戏谑。
“银远,别听这小子废话。你还是介绍一下,这谁呀?”一名年级稍大的矿工又把话引入正题。
“这是我堂弟,在郑州上学,元旦放假来看我。”银远一脸的自豪。
“哎呀,大学生。来,兄弟,一块喝几杯,让我们也沾点书卷气。”门口的一位小个子矿工硬把两人拉进酒场。
“入场三杯酒,老家的规矩不能破。”虎子说完,就倒了三个满杯。
“我兄弟不会喝酒,要不我替他喝吧。”银远给堂弟拦酒。
“不忙,银远,这是你嘞。”虎子又倒了三个满杯。
“听说,你们老家,麻雀都能喝二两。来吧,兄弟!”年龄稍大的矿工似乎是本地农村的。
李勃怕冷场,只好连干了三杯酒,顿感嘴辣、脸发胀、肚子发热,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银远也喝了三杯,对虎子说:“咱哥几个继续,让我堂弟睡觉吧。坐车也挺累的。”
“行,你老哥说话,兄弟敢不听?”虎子明显是今天的东道主。
银远起身,把李勃送到对门宿舍。
“哥,他们几个都回家了?”李勃看到宿舍空空的三张床,就问了一句。
“他们都是晚上八点钟的班,回来都天明啦,你好好睡吧。”银远说完,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李勃赶了一天路,又喝了几杯白酒,一身疲惫,倒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1986年新年的钟声,没有敲醒住在矿工宿舍的李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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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小的声响,让睡的迷迷糊糊的李勃,有了几分清醒。他感觉床头位置有点小动静,接着伸过来两条腿。
李勃又清醒了几分,看了看放在枕头边的手表,正好是凌晨3点钟。他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
李勃有八分醒的时候,又看了一下表,已经早上6点钟。他没有睁眼,但可以听清人的说话声。
“几点下的班?”
“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