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宜嘉抬起手轻掩着嘴,震惊得眼眸不断微颤。
连陈忆典都发觉了,其他人会不会也……
窘迫和羞涩顿时让贺宜嘉有些慌乱,一抹绯色悄然至她脖颈向两颊攀去。
“你既然喜欢沈玉竹,为何不告知他你的心意呢?”
陈忆典裹紧被子只露出个脑袋,按理说这贺宜嘉和沈玉竹都是皇亲贵胄,显贵出身,这不是门当户对的好事吗?
贺宜嘉跟陈忆典同处这些日子也知道了她并非心思深沉之人,有些事一直憋在心里也实在难受,不妨诉说出来还能得些畅快。
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贺宜嘉也上床裹上了被子。
“其实我与他几年前就相识了,那时我十二岁,还在沂州老家。我自幼体弱多病,怎么调养也不见好,我母亲便将我送到毓鹤道观去沾些灵气,我也是在那里学会了生活自理。
那天我正在杏花树下躲懒休息,他便出现在我眼前。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他好像生来就是一个很会怜爱人的君子。
连着几天,他都会到观里来寻我玩,那几日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直到他离开,我调养好身子后就来到了皇城,入了国子监”
陈忆典双手托着下巴,原来是情起与年少之时。
这是奔赴千里的爱意呀,本以为贺宜嘉是个经典传统的姑娘,没想到她为了心爱之人敢只身来到皇城,还能一直保持这么长时间的暗恋,这内核得有多强大。
“可是既然有如此好的相遇,为何……为何如今我总感觉你们关系还是淡淡的?他,不会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吧?”
陈忆典纳闷的摸了摸下巴,总不能是沈玉竹失忆了吧?
贺宜嘉绞着手指,有些窘迫的咬紧下唇。
“我怎么能让他知道我从前做过道姑呢……”
她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看,若是他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小道姑,他会不会离自己更远了?
贺宜嘉回忆起当时那让人晕头转向的一摔。
“啊!”
春日的阳光正该是温暖宜人的,可贺宜嘉却惊得内心狂跳不止。
看着被自己按在身下的少年郎,刚才她摔倒下去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他的嘴唇……
虽然隔着一层薄纱,可贺宜嘉还是被火热侵遍了全身。
“抱歉,我,我刚才踩到了一块石头”
贺宜嘉紧张又慌乱,支支吾吾的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