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熙走远后,方鸿江才找了个店铺前的石阶坐了下来。
醉意上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偶有晚风吹过,散着烛光的竹灯笼随风嘎吱作响。
屋檐上滴落的雨水砸在他脖颈上,方鸿江仰起头看着头顶瓦片上的水珠。
滴答一声,水珠落下,顺着他的下颚慢慢滑进那有些松散的衣襟里。
冷雨天弥漫着淡淡的湿重味,方鸿江手肘撑在石阶上合眼休息,纤长浓黑的眼睫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极了大雨中雨燕乌黑发亮的羽翼。
不断起伏的胸膛与那昏暗之中扬长脖颈上露出凸起的喉结,像是被妖精勾了魂的书生,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捡回家偷偷藏起来。
陈忆典见到方鸿江时便是这一幅极为香艳的画面。
她因着刚才的事心情不佳便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会在大街上看到这个男狐妖。
眼睛都看直了,陈忆典咽了咽口水,四处张望都无人后才快步走上前去。
“方哥,你被人下药了?”
陈忆典觉得他此刻太勾人了,这魅惑的红唇,迷离的眼神,看的她血脉喷张。
方鸿江听到一旁的声音,稍稍侧头,懒散地睁了眼。
与她的视线对上,空气中的湿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他没吭声,静默地看着她,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没半点刚才醉意朦胧的失焦感。
用几息时间确认后,方鸿江才坐直身子,收回随着伸展着的长腿。
“你怎么在这儿?”
因烈酒灼烧,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陈忆典听的心里酥酥麻麻的。
走到他身旁坐到台阶上,陈忆典才嗅到他身上酒味,他喝酒了?
夜风吹荡着,这酒味已经淡了不少,混着雨后的新泥味倒是别有韵味。
“我出来走走,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是不是很难受?”
陈忆典看着他有些红晕的眼周和喉咙,这得是喝了多少?
方鸿江垂下了头只随意摆了摆手,一滴晶莹的水珠从他的黑发间缓缓滴落,顺着喉结滑到他分明的锁骨处,缓缓向下……
陈忆典忍不住的抿了抿舌头,真是个小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