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声响起,今日授课的夫子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这位夫子是个五经博士,是前两年的两榜进士,看着还很是年轻,不过三十多的样子。
陈忆典看了他一眼,比老祭酒养眼多了。听他们唤他卫夫子,陈忆典又想找方鸿江问八卦。
现在的方鸿江完全是她在国子监的客服,陈忆典有自己的百科全书。
谁知方鸿江见她一低头过来便知道她要干嘛,赶紧把凳子挪远了些,显然是不想同她在这儿议论夫子。
陈忆典识相的坐直了身子假装听课。课下精神课上困已经是她的常态,伴着夫子的讲课声,陈忆典只差打起呼来。
“听说周将军回皇城了?”
裴净祁看了眼讲台上的夫子,侧头低声问道身旁的人。
周厉寻写字的手一顿,一滴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墨汁顷刻如藤蔓一般向四周蔓延。
“嗯,回来述职,过几天就要回军营”
“那替我向你爹问好,他常年征战,我爹,时常担心他”
“放心吧,我爹都明白”
周厉寻宽慰一笑,自从爹娘和离后,娘直接搬回了长公主府。爹也一味投身边塞作战,更是不再与旧友来往,他像是在惩罚、折磨自己。
那日爹醉了酒,他说众叛亲离当真是让人体会到钻心刺骨的痛,若是他哪日战死沙场,他只希望黄沙掩身,无人收尸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