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果然见陆承劭沉着脸,视线紧锁在她身上。
她不知为何又惹恼了他,目光闪烁,强作镇定,却又不想落于下乘,故意道:“二哥哥这是何意?”
陆承劭眼底划过一丝厉色。他自然能听出她话里阴阳怪气的意味。
可在这个时候,简直是火上浇油。
“你以为这便结束了?”他暗自发笑,轻轻一扯,盛柠便依附过来。
天色微亮之际,盛柠终于从陆承劭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听说陆承劭奢靡惯了,一个人便有好多下人,可今日院子里却悄然无声,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胆战心惊地走了一路,及至回房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门外放着两桶水,只是已经很冷了。也不知道送水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因为她不在屋里传出些风言风语?
盛柠疲惫不堪,用冷水擦拭了一番,借着烛光细细查看。
这次陆承劭显然发狠了,对她百般折磨,就连脖颈间都有许多痕迹。
天气炎热,看她却觉得冷,身子瑟缩,蜷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其实这些时日,她从别人口中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陆承劭,已对他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幼时曾在外求学,十四岁时进了国子监,不消一年被选为太子伴读,每日去宫里上学。
许是这个缘故,他与陆府的人不太亲近。
况且他少年奇才,战功显赫,又是太子心腹,就连陆国公都要仰仗他,因此他在这府里说一不二。
盛柠不由得担忧,若是东窗事发,谁会去责怪陆承劭?少不得她背负所有责骂。
陆承劭行事乖张,恼了时不给她留半点情面,还拿姑母和陆悦威胁她,实在可恨。
明日老夫人要带姑娘们逛庙去,不如趁那个时候离开?
可她的钱都在陆承劭那里,若是就这样走了该怎么回陆府去?
天亮之后去求他吗?
盛柠甩了甩脑袋,惊讶于自己卑微的姿态。
她就是寻个地方跳舞赚钱,也绝不向陆承劭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