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凉松路渡口比任何时候都要熙攘,许多人围聚在东边的一条大商船下,翘首以待着什么。马夫寻人打听,说是捕到了一条不得了的黄唇鱼,吸引了无数有钱老饕赶去竞价。
“黄唇鱼?”阮初音失神地朝着远处的人群喃喃低语。这宝贝浑身金灿灿的,有点儿类似大黄鱼,十分稀少,是名副其实的鱼中之王啊!
想必价格也是贵得离谱,忍下冲动,把头扭向早已在岸边等候多时的三明瓦乌篷船。
纪知涯今日未穿白袍,而是换了一件竹青色的窄袖宽袍。上面用同色暗线勾勒着一朵朵美丽的玉莲,再加上那一头自然倾泻的银发,宛若清风朗月,美得令人不敢亵渎,让阮初音忍不住看了又看,把想要说的话全部抛在脑后。
“可是喜欢这身打扮?”纪知涯笑得如沐春风,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喜欢,比穿白色好看。”阮初音不吝夸道,美目慢慢落至他腰间,发现连那两颗茱萸果子也被换成了一支长约十厘米的羊脂白玉笛,把他衬得更加轩然霞举,神气高朗。
“那我以后日日穿给你看。”直白的言语让她羞红了脸,不自在地扭了扭小蛮腰。
“火莲子拿来了?”纪知涯懒懒扫过那只曾被他握在手中恣意把玩的腰肢,眸光慢慢沉下。
阮初音取出怀里的镂金宝盒轻轻打开,金色的光芒在微暗的乌篷里显得格外耀眼。
“好,明日午时我把洗髓丹给你。”纪知涯第一次得见传说中的火莲子,不禁多看了两眼。
“太好了!知涯,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明天见。”阮初音急着去临淮王府报到。江玄舟至今忍着没来找她八成是气炸了。
“啪”的一声脆响,宝盒被重重合上,惊得她差点儿没扑上去。
“待我交出洗髓丹,你是不是连面儿也不准备露了?”美人现在给他的信号很不友好,有点儿“过河拆桥”的意思。
“哪有!我急着去临淮王府。你们之中就数他我还未曾看望,过两天我就来找你。”阮初音也想留下啊。美色当前,看得着吃不着,不好受的。
“可是伤了腿?”纪知涯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伤腿?没有啊。
下一秒她立马反应过来,摇头回道:“你不懂。他定是在生我的气。”想到前段日子江玄舟泛白的两鬓,心里更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