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尔平静的眸子打量到底的她,无喜无怒地说道:“我也经历过黑暗,只不过我比你幸运一些……罢了。”
庄尔无比冷静、无比清楚,在这条路上,谁也帮不了她,只有机遇加上自救。
靠着万幸与执念,她躲过了黑暗的侵袭,最终没有堕落深渊。
也是在那次之后,她才潜心研习黑暗之力,她并没有信心可以单凭自己的力量去对抗。
可下次,她想的是,若珍视之人堕入黑暗深渊时,自己有能力去拉她们一把。
这是她,留在这里,并且想要为之奉献的理由。
无所谓崇高与正义。
单纯地,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救赎他人。
庄尔将昏睡的花霖搬上床榻,将绢帕浸湿后去擦拭她的眼鼻。
那盒胭脂无毒,不会带来任何后遗症。
只是经过方才凶险的较量后,花霖眉心里的黑气更重了。
庄尔嘴巴一咪,搭上她的脉搏,认真地诊断着。
良久后,她放松下来,重新调整坐姿,开始为花霖施针。
单单用银针是无法彻底驱散黑暗之气的,鬼魅已将全副身心潜入花霖身上,出发它愿意自行出来,不然……
不然附着在花霖身上的黑气将会时刻控制花霖的身躯,直至……耗尽元神。
庄尔现在做的,就是先将黑暗之气压制,再用生命之泉净化。
这个过程辛苦而漫长,得反复施针,时刻盯紧花霖的身体变化。
庄尔这厢救治辛苦,另一侧的阿飘趁着月黑风高,爬上了沈府的瓦梁。
阿飘虽跳脱,梁上君子却从未做过,这么出格的事,于她而言刺激又好玩。
这边深夜,沈府的大堂仍旧灯火通明,沈老爷坐在正堂,陪坐的还有白日的无赖。
这会院外传来了脚步声,竟还有人在如此冷黑的夜晚前来拜访?
阿飘觉得今夜的秘密不小,自己搞不好会听到了不得的秘事,她不免提紧了心眼,呼吸都收敛了许多。
“大人里面请。”沈老爷亲自站在屋外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