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拎起甲板上的一壶酒,敞开肚子灌下几口,用衣袖随意擦拭了几下唇角,再去看他,怪哉一声道:“怎么是萧掌柜?!”
这神奇的缘分令他们原地攀谈起了话。
“无名是你的本名?这水域名叫沟海,你怎成了撑船的船夫?”
见到老朋友,无名激动万分,他感叹时局与造化,可更知道,有些事,是人为的。
无名将蓑笠帽随手摘下,望了眼不远处雷霆与积云,说道:“进船内说话,暴雨即将落下。”
萧定恒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处于游戏中,无名的这条船究竟是刻意为他准备还是偶然相遇,已无关紧要。
“你要带我去沟海深渊吗。”萧定恒坐定后,相视而问。
无名内心挣扎了片刻,实话实说着:“行走江湖,有人出银子,让我接手,事前并不知道要接的客人是你。”
无名一直是自由的,他没有被限制自由,萧定恒自然能够理解。
“据传沟海深渊路途艰险而难走,你……有这本事?”
尽管他的话听来严丝合缝,萧定恒依旧可辨析他所隐藏的真相。
无名他……一直是有秘密的。
无名停了船桨的滑动,任由它在狂风暴雨中不停摇摆,海面巨大而衬得人类的渺小。
无名却抱怨他:“你无缘无故卷进这儿来做什么!如今沟海深渊的情况极其混乱,鲛人族公主与迩海王子的婚事告吹,两族将要爆发战火,战火将危及西海一带的安稳。”
“他只身前往,绝非一个良机。”
无名苦口婆心的劝解,萧定恒听来只觉得耳中嗡嗡声在响,笑眨着眼离远了他一点儿距离。
“听闻两方已交好几万年,何故闹得这般不愉快。”
无名仰天长看,见风暴中心越来越近,将自己灰旧的蓑笠帽盖他头上,说道:“我虽拿钱办事,可既然所载的客人是萧掌柜你,我自然要跟随的。待会进了悬壶海底后,你就说你的卫雅公主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