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远万里,来公府来山吉镇,收庄尔小姐为弟子,这事有那么简单吗?”
“公府是给了他什么好处?”
“我们大熙帝国,君上虽昏庸无道,常年不理朝政,导致各州割据,但对外方面,仍懂得一个道理——”
“那就是‘国’的观念。”
“南国王子虽隐藏身份,以鬼见愁行走于世,但毕竟身份特殊,庄尔小姐身为……大熙帝国人……我非是多舌……唉,不说了,喝酒!”
辰云开的担忧,自然是有道理的,若苏业齐别有目的呢?
可愁苦有何用,公府的事,庄老爷会不清楚吗?
这些大义凛然的道理,公府虽无官位约束,可诗书明礼是大家必修之道,公老爷怎会不明白。
萧定恒说道:“或许是两家有缘而已,我们多猜测无意。”
辰云开道:“本就是与你闲聊,不打紧,不打紧。”
辰云开如今另有事情烦闷,苏业齐与庄尔小姐的事,就留给萧定恒去想了。
烛火燃了大半,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就算有再多的话,也只好来日方长,日后再说了。
辰云开见时辰已晚,便告辞回屋歇息。
萧定恒本无困意,这会他的话无疑刺激着他,夜晚令人独醒,这些日发生的事,信息量太多,他明白,山吉镇所隐藏的危险,庄尔日后要面临的困境,辰云开所要战胜的前路,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复杂。
可今夜,注定是个不能安逸的夜晚,若轻易入睡梦中了,如何对得起那些仍旧在奋勇备战的友人?
萧定恒拣起一件厚重的黑色外衣,搁在左手臂上,他步调轻慢,缓缓地下了楼去。
一楼大堂,守夜的王仁昏昏欲睡,正要打盹。
萧定恒掀开大门上垂挂的帘幕时,一阵冷风从屋外闪进,王仁于不经意间更换了睡姿后,继续趴在账房的桌子上。
萧定恒借着无光的夜色,踏出了湖山春的大门。
自打他醒来后,他还未有在夜晚时一个人踱步,可他不像是要去散心的。
他披上了外衣,一个人沿路走在街上,这一排排街面此刻幽暗紧闭,家家闭户的夜晚,总有几个酒鬼在夜里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