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漆黑,这夜注定是不能闭眼的,她静静地望着天空,它能让人的心沉静下来,理一理这万千头绪。”
“进出的城门早已关上,所有人整装待发,她穿上盔甲,身为贵襄侯府长女,她自然习得一些防身之术,在那之前,她去见了严韵礼。”
“严韵礼被人看管在空置的厢房里,守卫也不曾未为难他,贵以奕推门进来,他见她着了戎装,颇为震惊。”
“有多少个年头没见她穿起这身衣裳了?往事……溢漫心头。”
“他木纳地问:‘贵以奕,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贵襄侯的长女,用得着带兵出战吗?那要他们这些将士做什么!”
“贵以奕不喜不怒,平淡的口吻亦如往前:‘敌军来犯,我身为贵襄侯之女,自然有义务与责任与将士们共进退,你若是想劝我,少费些口水。’”
“严韵礼双手被反捆着绑在椅子上,他用力挣扎却挣扎不开只好说道:‘你放了我,打仗是我们男人事,你乖乖待在府里就行。’”
“贵以奕闻言,眸色动了动,她仿佛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说道:‘我十三岁随父出征,十五岁勇挫金氏,取猛将傅蔡首级,被先圣亲上赐贵勋军士。’”
“‘这些年来,我代父亲管理黔平城,虽未曾上得前线,运筹帷幄之事亦未少干。’”
“‘韵礼,你小看了我。’”
“严韵礼急道:‘是,你是名满国都的贵勋军士,谁人不知?但战场多危险,你肩负着黔平地区百姓的众望,不能轻易涉险,快将我放开,我去迎战。’”
“贵以奕见他的迫切不似作假,才与她道:‘你真的想上前线!’她不怀疑他对贵襄侯的忠诚,但……意外随时会发生,她得小心为好。”
“‘自然!’他骄傲地看了她一样,在别人眼里,他严韵礼容貌、功勋、才学一样不差,但在贵以奕眼里,他知道她瞧不上自己,一如年幼时期。”
“‘你可以因我退婚,而将我捆绑、关押,但对贵襄侯府,对黔平地区,我的赤诚,天地可见。’”
“‘那好。’贵以奕命人将他松绑,随后说道:‘我希望你信守你所说的话,为了黔平城百姓的安危,我姑且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