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东芝支着手背,目意随懒的坐上回程的马车内,静默无声间,南卿在外问道:“大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南卿本平日里沉默寡言,多数时期,她用她的剑代替话语,南东芝让她陪在身侧,一是认为她有能力护她周全,二嘛,她不需要多嘴呱噪者。
此刻她想找人纾解烦闷,来这山吉镇五年,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心境。
“去湖山春吧。”她在出府衙前命人朝辰云开打过招呼,办完事晚些时候便会自行过去,算一算来回路上花费的时间,应是刚刚好。
南卿今日负责驾驶马车,区区湖山春一个短途,她自然不在话下。
南里长的座驾行驶的不快,她方才在隐事点未有大动肝火,她尽量控制着情绪的蔓延,心情略有被影响,这会与其说是低落,不如说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反思,他们是自己一路带出来的,如今这般放松警惕,是不是也说明自己变钝、变迟了?
当年快意恩仇,而今时过云烟,苦心经营的成果被随意践踏,这些……她得负上责任。
她的眸色半点未眨,仿佛眨眼就会让这些烟消云散,那是不该忘却的,只有铭记于心,才能复此仇恨。
“南卿。”车内,南东芝有意无意的唤了一句,南卿久久未听见下文,便问:“大小姐是有什么要说的?”她虽算不上善解人意,但与南里长相处久了,总能领会出些默契来,她应是有话要说。
车厢内,南东芝迟疑后,却道:“没事了。”
风叶打起了卷,在马车前行的脚下,“呼啦”飞去。
南东芝的身体被马车晃悠着摆动,她整个思想被山吉镇的事务占据,她本想理出一个头绪,在纷乱复杂的线索中,这个事件的头绳若能抓住,那剩下的,就不足以扰乱她了。
可惜的是,在南卿驶达湖山春时,南东芝仍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我们到了。”南卿轻跃而下,马车严严实实的堵在湖山春的正大门前,她做事一贯是霸道的,这一点,熟悉她的人都心知肚明。
南东芝掀开垂帘,这座名叫湖山春的客栈,她久经听闻,却从未来过,仿佛一个神秘的陌生客,突然出现一般,它也是突然有名起来,被山吉镇百姓所熟悉。
湖山春今日整顿干净,南东芝目意中,这座造型古朴的建筑,便是名声响当当的湖山春了,她停步立住,侧首吩咐道:“你先回府衙,盯着点,有了动静向我来报。”
“是。”南卿眉目低垂,驾驶空车朝府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