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楠楠微微抬眸,神色平静,缓声道:
“你所言极是,永安侯府的底蕴确然深厚非常,那皆是你们贺家先辈凭血汗打拼而来的家底。再多的荣华富贵,终究是贺家之物,与我并无半分瓜葛。我之所以钟情于外出开设铺子,不过是想挣些独属于我章楠楠自己的银钱罢了。唯有如此,我方能心安,使起银子来也觉畅快。”
言罢,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贺渊朔剑眉紧蹙,却并无退让之意,
“可我贺家的钱财,难道不就是你的?你如今贵为侯府少夫人,每月所领月银难道还不够花销?”
章楠楠轻轻摇头,
“自是够的,以我少夫人的份例,这些月银确然是绰绰有余。只是,这并不意味着日后亦会如此。说不定哪日我便需大笔银钱来悦己。不妨直言,若世子爷仍执意阻拦我继续经商,那你我便和离吧。我亲手所挣之银,方可在风雨来临时为我遮风挡雨,此即为我赚钱之意义所在。我所择之路,无人可肆意左右。”
虽语调平静,吐出“和离”二字时,她的心却似被尖针悄然刺入,微微作痛。她暗自思忖,难道是原主对他的情意太过深沉?
贺渊朔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章楠楠,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终是无言以对。
章楠楠移开目光,不再看他,又道:
“至于小礼明,他着实是个可爱至极的孩子,我亦是真心喜爱。然即便他是我亲生骨血,亦不能成为阻碍我赚钱之路的绊脚石。唯有自身强大,方可在日后成为他的楷模,护他周全。”
语毕,她转身离去,衣袂翩跹。
贺渊朔呆立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章楠楠越是镇定自若,他的心便越是如被寒风吹彻,冷意刺骨。这些话语,于他心中已反复思量数千回,却怎也料不到,她竟能将“和离”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仿若一阵清风拂过,却凉透了他的心。
——
闺蜜坊。
“少夫人,今日这些人皆是依照您的吩咐招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