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破小区还想不想卖房子了!”
保安大叔不明觉厉地帮忙抬起庄熙,白哲感觉自己的右手抖得快断了。
两人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让师傅以最快速度开向最近的医院,罚单算在车费里。
路上庄熙开始呼吸困难,心率增加到一百多,四肢冰冷。
快下车时,大叔低声问了一句:“所以你是谁?”
身上一件义体都看不到,难道是出身崇尚纯血的家族。
“伱不知道就好。”
将庄熙送进抢救室,没开任何会员服务的白哲被迫垫付了5000信用点的抢救费用。
抢救室关上门后,他稍微放松了一点。挂了个骨科,给自己左胳膊重新缠好绷带。
雪下得真大啊。他身上沾了不少水,风一吹冷飕飕的。
阿嚏。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扭头就走,要么开灌心灵鸡汤。白哲摸着鼻子,深刻地反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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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熙的意识沉入黑暗。
空无一物,无光无声。像睡在茧中。
杂音,痛苦,恐慌,都在离她远去,余下的只有虚无。
但从某一刻开始,声音再度涌入。
不同于外界无休止的杂音,那声音宏大如海潮,凌厉如雷鸣。
她看到星之城浑浊的夜空里睁开苍白的眼瞳,看到钢铁丛林在生锈的日光中崩塌,太阳的咆哮声响彻六合。
最后是在大剧院顶端振翼的飞蛾,在万人膜拜中织就斑斓丝网,以舞动回应膜拜者内心的渴求。
舞动即是转化,破茧即是新生。
愿望......
你能听见我的愿望吗?
黑暗中的庄熙发出模糊的询问,倾听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
我渴求的是安宁。消除所有扰人的杂音,获得起舞之时纯粹的安宁。
那些超乎想象的事物尽数消失,黑暗渐渐消散。
“白先生,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没有明显异常症状。
请问您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白哲打了个大哈欠。
“福利学校同学,不知道她是否有紧急联系人。等她醒过来再说吧。”
按照医院的说法,庄熙短时间内肯定还不上医药费了。但愿她醒来后情绪稳定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