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敢教训这家伙,埃尔罗·安古斯便捏着票号坐下,失望地刮了自己一耳光。训斥了自身的怯懦后,他拼命摁压着胃部,疼得牙痒痒,不用说也知道是犯了胃病,只等医生的镇痛良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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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格威兰人走出诊室,等时间过去一个多钟头,喇叭里可算是叫了他的号。他打着嗝走进诊室,一进门便把额头拧成乱麻。
因为这间房的照片,他曾在真理教教友的交流频道里见过,看那缺了角的饮水机、生了锈的铁栏杆、栏杆里的一盆花,以及栏杆外枯死的老橡树,绝对不会有差错,定是有教友在这里拍过照片,没记差的话,还是张炫耀新戒指的手部特写…
会是大夫吗?
他忘了胃疼,坐下来观察诊室里的两位医生。他对面的医生头发花白,胡子稀疏,手都起皲皮了,年纪就对不上;在旁填写病历的,是个秀气的女生,看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而那套在中指上的戒指,恰能跟照片对上。
他实在想不到,竟能在麦格达的医院里遇到一个聊天频道的网友,更别说对方还是个年轻的女医生。要是这时候他去打声招呼,会不会有些唐突?可要是他选择当哑巴,会不会有些不礼貌?
男大夫的问题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说说,为什么来啊?哪里不舒服吗?”
“胃疼、胃疼…”
“以前疼过吗?”
“没,就…”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就今天,早上跟朋友去吃了顿好的,吃完了贪嘴,喋了袋雪糕,中午就疼起来了,吃…”
“去,亚迪菈,替他看看疼在什么地方。”
填着病历的亚迪菈慌忙收起笔,插了五六回才把笔帽插好。她撑着桌面站起,腿却一闪,差点儿摔到墙角。见她如此失态,男医生阴沉着脸,没好气地训了句:
“毛毛躁躁!这样怎么给人看病?”
亚迪菈怂巴巴地弯腰鞠躬,焦急地辩解:
“请、请原谅,我中午没睡,有点儿头昏,刚刚站不稳…”
“中午没睡觉怎么了?我中午不是也没休息吗?护士站的那个新人,从昨晚熬到现在,一餐都没吃,不还是打起精神去换药了?不要找借口,这个点大家都累,累不是态度涣散的理由!你要是端正不了态度,连培训的关都过不了!”
男医生训斥的声音太大,吵得埃尔罗耳朵疼。直到人眼里打起泪花,他才收了口,叫亚迪菈快些给病人诊疗。
一通触压后,亚迪菈确定病人疼痛的部位正是胃部,再加上刚刚描述的饮食习惯,便下了应激性胃炎的诊断结论。看她诊断正确,男医生终于满意地点了头,给病人开了两味药,务必餐后服用,一周内忌食刺激性食物与饮品,待状态改善后再来复查。
“大夫,我这胃炎是怎么得的啊?我过去…”
“你以前的饮食没有问题,是最近吃得太好又胃口变大,硬生生撑出来的毛病!尽量少食多餐吧,否则啊,吃饱了还得犯。”
“啊?吃饱了就犯?意思是没法根治吗?”
“不然呢?你应该还在上学吧?唉,你们这些年轻学生啊,多是高中的时候把肠胃虐待了,离了高中想解放嘴巴奖励舌头,身体又受不住那么好的伙食,在给你们报警呢!这病真没法根治,少食多餐、忌口辛辣冰凉是唯一解。”
“可是,跟同学朋友出门,总得…”
“你这个年纪还有应酬?”男医生摆出一副不甚相信的表情,看向了又回去写病历的亚迪菈,“你们在学校的时候,也有饭局这个说法吗?”
亚迪菈下意识地盖好笔帽,起立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