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能留意到,有架无人机悬浮在窗外。无人机不仅用闪闪发光的摄像头抓拍到了女孩的裸体,还拍到了他光溜溜的屁股,将两者共处一框,构成了字面意义上的绝妙镜头。
在阿格莱森走开大约十五分钟后,一排轿车赶到了学生们所在的庄园。数十名孔武的壮汉撞开了庄园的门,直冲进女孩所在的休息处,护着几位女仆进去替她更衣,而后赶走前来质问的学生们,急匆匆地驱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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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处于康曼城新区的警署大楼里,一位警官认真地听取着客座上的绅士的指控,面露难色地提出了建议:
“洛戈森先生,容我直言,想在短时间内抓捕偷拍者对我们而言是不可能的任务。你看,但凡我们的动作有所泄露,第二天,灰都公报的头版就会刊载这么一则消息——
《洛戈森集团理事长收买警察阻止记者偷拍女儿和外卖员在聚会上野战》。”
这名绅士的眼里迸射出警示之光,让警官不敢直视,唯有讪笑着听他教训:
“格威兰的警署养着的都是尸位素餐的废人?我想,我应该找朋友在议院多多提案,以削减警署的开支,避免浪费公民的税务了。”
“洛戈森先生,您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啊?这不是我们的问题,是记者的问题。这两年不比以往,记者的腿迈得比喷气机还快,哪里有事他们往哪里跑,要想拦着他们报导花边新闻,他们又要搬出温亚德的…
呃,断罪之塔来恐吓我们,叫我们找不出借口批判他们的丑行。
请务必信任我,都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我又怎么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当一条推脱友人求援的僵尸呢?”
“我出四百万,只要你能摆平。”
“我尽力,抹掉网络论坛里的消息对我们而言不是问题。至于纸媒那边嘛…您认识黑水的探员吗?托他们去打打招呼,应该能控制住事态。再不行,您亲自与他们谈谈,我认为灰都的记者和主编都是识时务的聪明人,不至于贪图一时的头条而毁掉令千金的名声、与您为敌。”
“你明白,我要解决的是胆敢索要封口费的流氓恶棍。”
“帝皇在上,洛戈森先生,他们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从邮件发出时我们就盯上他啦,一个爱好偷拍的私家侦探而已,很好处理。但近年的风气您也清楚,最好还是走法律程序,把他扔进私人监狱里关个二十年,切莫动私刑啊,万一事泄,我们遭受不起。”
“黑水的人冥顽不灵,请他们出山基本无望。你承诺的事情最好尽快解决,否则明年的献金…”
“康曼城的警署总部旨在扞卫公民的权利,即使不相信我们的专业,也要尊重我们身为警员的荣誉,洛戈森先生。”
“是啊,愿帝皇予你荣誉,老朋友。”
在受人搀扶登上了漆黑的座驾后,洛戈森先生把新的地点告诉了司机,亲自朝灰都公报的大楼赶去了。
作为格威兰保守派内私人资产名列前茅的百货公司的掌门人,洛戈森先生罕见地动了怒火。他是想破头皮也猜不到,堂堂灰都大学的校风竟会堕落至此。假如要他参与议员选举,他必然把整顿学风、严查影视娱乐产业的提案列入最优先级。尤其是对荒淫无耻的表演系学院,更是要率先重拳出击。
再有那个羞辱了他女儿的博萨佬,也是断断不可饶恕。这些博萨佬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偷渡客,除了污染格威兰的街景外没有任何长处。他宁可自掏腰包给灰都的流浪汉建立再就业的培训机构,也不愿意雇佣时薪微薄的博萨偷渡客。当然,如果来应聘的是合法移民,他还是乐意节省成本,顺带帮老实人解决就业问题的。
他这般畅想着未来的选举口号,在秘书的引导下会见了神色慌张的报社老板。他委婉地表达了来意,希望对方动用灰都公报的人脉关系拦截可能逃出警方眼线的桃色相片,且开出一张支票示意报社老板填写。
但他怎么也没猜到,报社老板会谢绝他的心意,转而提出了不知所云的要求…
报社老板说自己在伏韦仑的市政厅有位朋友,而近来伏韦仑生活物资短缺,市民生活艰难,极大影响了当地的社会稳定。如果洛戈森先生能说动旗下的供应向伏韦仑低价出售几批物资,那么他很乐意把住灰都新闻界的关口,以此回馈洛戈森先生的善心。
洛戈森先生虽然听说过伏韦仑的经济萧条,但也没想到那边会陷入此等窘境。他遂答应了报社老板的条件,还与其握手道别,却不曾察觉对方在送走他之后近乎虚脱地瘫软在办公椅上、口中还念叨着帝皇护佑周全…
回到家之后,私人医生告知他,他的掌上明珠误饮了时下流行的致幻药物,需要一定的时间方能恢复清醒。他听得目光阴沉,便叫医生与佣人退下,独自守在女儿身边,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向帝皇发誓他会让学院里的混球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在格威兰,性侵未遂的罪名还没有敲诈勒索严重,别说坐牢坐不了几年,就是真判了重罪被送去私人监狱服刑,交些保释金便能安全脱身。但要是雇佣打手处以私刑,倘若东窗事发,以王庭现今的风向,必然把涉事人员逐一严办,非弄得他伤筋动骨不可。
走法律程序出不了这口气,使违法手段又风险太高、得不偿失,他该如何处置,才能报复伤害他女儿的流氓恶棍呢?
突然之间,一道火花打响了灵感的闪电——要是借矫正德行的名义,由他出资牵桥搭线,将这帮恶贼送到圣城去活受刑,岂不是既赢取了宽容仁慈的名声,又替女儿达成了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