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谨记了!帝皇的光是不容欺瞒的正义,帝皇的眼是明辨因果的如今!
白日自山而起。那太阳赐予你荫庇,驱散雷霆的乌云!
银月追光而去。那月亮赉赏你光明,照耀道路的崎岖!
神圣的帝皇啊,我赞颂祢的姓名;伟大的帝皇啊,我追随你的指引。
我落下虔诚的膝,恳求祢免受无辜者的灾害,护佑我等的性命;我合上忠诚的掌,恳求祢宽恕有罪者的过去,赦免他们的曾经。
我等出入他们的家园,引领负罪之人重回光明;他们追随我等的信仰,坚信仁慈的帝皇原宥愚昧的心。
从今天到明日,从将来到往昔。从前与未来的改悔者,请共尊帝皇的伟力——
请持守卫之光,得领庇护之象。”
金丝交织成盾,融入他的躯体。见两枚圣岩消解一空,重施庇护之盾的男人松惬了不少——他的安全,再次得到保障。
正如他的漂亮胡子一样,这套从格威兰人身上学来的方法,是一道高性价比的护身符。
使用完奇迹,还没等他抽一条卷烟,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一场虚惊,吓光了他的体能。演讲前同事请客的酒宴,算是白白浪费了。没办法,他休息够了,是该走出医务室、去推开大楼的门了。
不过,在那之前,适当的饱腹是必须的。因此,他又打开冰箱,取了盒奶油冰淇淋,一勺一勺挖进嘴里,吃得比鹅肝配蓝莓酱还香。
好死不死的,电话响了。只是看见了来电人的姓名,他的脸色就难堪了几分。他把木勺一折,塞进冰淇淋的纸盒里,将刚刚帮他解馋的垃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对着接通的电话说:
“嗯?”
一阵颤抖的女音,缓缓渗入他的耳膜:“我在看电视,见到你…我想,你要先给家里报平安,就等了等,你、你没事吧?”
“听听我的嗓门,像是有事吗?我说过,必要的时候再来找我!我很忙,忙得很!”
“我知道,我就是想…”
“说吧,是钱又不够了?”神探掏出牛皮钱夹,从里面取了张汇款单,尖声尖气地照念了一遍,“六零一八,九月二十三,十五万迪欧…刚过去两天,你不会是花干净了?”
“没有,还留了很多…我是担心,电视里…”
“不劳你操心,带着她在博萨住好,别乱逛。记住我的话,那堆黄皮耗子是朝晟的看门狗,太招摇了,容易被他们盯上。万一出了意外,我可爱莫能助。”
“我找你,真的是关心你,没有…”
“你的弟弟?是不是在旁听啊?”神探话锋一转,噎住了女人的解释。莎莎响的通讯杂音,则证明他猜测无误,或许,他当真拥有敏锐的嗅觉。诚然,他没有心情自夸,反而厉笑着追问,“叫他过来接电话,我倒要听听,他又吹了哪些妖风,哄你来跟我甜言蜜语了?”
“没、没有…”
“我告诉过你多少回?他上次惹来的麻烦,我花了多少关系才摆平?要不是他磕了药开车,能在那么宽阔的地方撞死人?你知道,我这个人念旧情,我是看在你的份上,顶着上面的压力,叫那个老头顶包了——你知不知道,设计一个国立大学的教授,得罪了多少关系?你是跟我保证过的,带着他去博萨戒瘾,竟然还瞒着我骗孩子过去?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既往不咎,钱我照旧发,还发双倍,你要是还对不起我,信了他的鬼话,想拿钱给他买药,那你就去买!”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焦躁欣喜的男音:“姐夫!谢谢姐夫!感恩不…”
“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急着露马脚啊?”神探摸了把胡子,轻蔑的态度溢于言表,“我是说,要你的好姐姐帮你把药配的浓上一些,就两倍、不,三倍、五倍!就五倍!抽足了,往你的腿里一扎,你就能永远快活了——去天国快活,是个好主意吧?”
“姐夫,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玩笑?哼,我向来只跟死人开玩笑。你听好了,乖乖到医院里去,戒不了就给我锁在那里,不准再出来找我要钱。还有你!你要是觉得,我会因为孩子迁就你?那你未免太天真了。每个人的旧情,我只念一次,孩子的情,我还过了,再想找借口要钱?别发梦了,如果你真的那样做,而不是听我的话,把他送到矫治的地方,我会停掉你的信用卡——别怨我,你们娘俩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要怪,就怪你和你的废物弟弟磨光了我的耐心。下一次打电话,我希望你是要告诉我,他会永远关在医院里,而不是再骗你找我要钱,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