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干什么?”
“我…我、我不是跟你讲过吗?我听过他们说话!别告诉我你忘了?非要我再讲一遍?”
“不用不用,她的话…我听对门的扯过几句,说咱们这破地似乎就她一位前行者,他们还讲,其实这里都归她管,那统领压根不理事的,就一摆设…嘿,要我说,她怕是上面指来看护我们那敬爱的‘统领’的?可瞧她模样就不像梁人…你们木精不管男女全是搓衣板,更没可能…怪啊,你说…”
“行了,就会乱猜…不对,你说看护?看护什么?”
“你耳朵没塞东西啊?”炮兵刚探过身揪向他高扬的长耳,手就给抽到缩回,“当然是他啊,你看他那样,哪像…妈的,忘了这不能说,不能说!万一让听到…我给你发网里吧。”
“胆小鬼。”阿尔开启网与他无声相谈。
“说真的,你也见过他吧?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成天一副小孩的样,像不像那种…脑子发育有问题的?”
“胡说什么?你忘了那天的演讲?傻子能说出那样的话?”
“你就没想过那可能是别人写的,他只是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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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哪没可能?要是他没毛病,上面会指个人盯着他?你不晓得吧?我可有位前行者老乡,他才跟我聊过,以前有个小娃入伍了,又刚好没爹没妈,上面就让个女的、啊,也是前行者,去照顾那小孩,结果他俩竟搞到一块!嘿,他还说一直对那女的有意思,可惜…”
“收声!”今次阿尔没用网发信,甚至拍震钢架床,呵得炮兵捂耳尖叫。
“哇哇哇…吼什么?喊得我耳朵痛!”炮兵猛压双掌借空气鼓动耳膜,缓解龇牙咧嘴的痛,“你今天咋了,我可没拧你胯吧?你…你?你、你不是?哇!你不怕死的?!你跟那娘们勾搭上啦?”
“说、说什么…”阿尔的脸颊泛起抹红,结结巴巴,张合嘴又放不开声响。
“你…你真敢啊…好爷爷,我的亲爷爷哎,你让我省点心啊。跟他沾关系的你也敢凑…”炮兵抹把脸,摊开手看着掌心的汗又继续挥汗,可不愿与那人有任何交集。
哪怕那有恐怖力量的家伙同为朝晟人、梁人,哪怕此刻二人同处一栋楼,他亦无丁点好感。信任?每想起来,只会再流冷汗而已。
阿尔没理会他,只从卡在床沿的书架取了本书后,以指顶额并闭目感叹:“帝皇啊,睁眼看祢所爱的世界吧,它已失去应有的秩序;祢爱的子民深陷于水火,受苦受难,身与心皆疲。”
扇几掌脸的炮兵扯过枕巾擦汗,拧开横放枕边的水瓶痛饮,猛吸几口气又抽出支烟,翻开火机旋蹭半天,怎也点不着,指头更夹弯无火的烟卷,嘴只嘟囔:“有心情读书诵经…还不如想法子料理后事…”
在炮兵黑脸抽没火的烟时,阿尔翻床挤来,搭着他的肩摊开书,指向刊印的那些女式珠宝与衣物,黑色的竖瞳尽是恳切,口更第一次唤出他的姓:“吴,请帮助我吧,我想知道女性通常会爱好怎样的礼物。”
吐去烟卷的嘴回复得不加思索:“问这个?我可太懂了。说来话长啊,那年我还上学,同班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