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的金光俞浓,圣痕的声越淡,最后合起眼握紧剑柄,在夜的金光里等敌人到来。
晚后又是新的夜。沐光者送走虔诚的信徒,合起圣堂的大门念着祷文,那张印满老年斑的脸更在笑:“所知越少,则越幸福。连帝皇也能信的蠢东西,你们乖乖去当炮灰吧。能为最爱的帝皇而死,你们还应感谢我的仁慈啊。”
走到圣堂的后院,沐光者忽然咳嗽几声,连忙捂住心口掏出小瓶,将药喂入口中后低声咒骂:“该死的伪帝…该死的奇罗卡姆…该死的帝国…”
休息片刻,沐光者确定所有的信徒都离开,便呼唤亲卫,将找来的孩童带入圣堂,举行晚间的必要活动。
“孩子,信不信帝皇?”
问着话的沐光者很慈爱,如往日行祷告时的祥和。斑纹遮盖的老脸分明圣洁又亲切,却让孩子们瑟瑟发抖。
“不信、信…不信。”
结巴的音很抖,颤抖的男童勉强才挤出声,而这孩子身后更有整齐的队伍、正在惊恐中组织语言的队伍。
啪。
用老而糙的巴掌扇肿男孩的脸后,沐光者无情地指责:“你不是真正虔诚。”
“不,呜…我,呜…”
没理会男孩的拗哭,他挥动更重的巴掌:“你不是真正虔诚。”
啪,啪。
“我不信、不信帝皇,我真的、真的不信啊!”
哭声大放时,巴掌也停了。沐光者挥挥手,便有人送男孩出去,而这慈爱的目光已看向下一个快哭出的小姑娘。
很久很久,也许直到天明,孩童们的啼哭才停止回响,圣堂也终于安静。藏着的人也走出,带着观赏的兴趣靠近沐光者:
“哈,你还做无聊的事。真不怕来日归于帝皇怀抱后,被拆掉骨头溺进复活的圣水,体验永不停止的窒息呀。”
“别废话,你离死也不远,”沐光者拿洁白的衣袍擦去汗珠,不看他一眼,“没去等朝晟的人杀你,来找我做什么?”
来人不置可否,只是耸耸肩:“我可不愿早死。按我约摸零分的虔诚,若死后面见帝皇,结果不比你好啊。”
沐光者猛吞口水,脸上的皱纹都溢出鄙视:“怕死的东西。你打算用最强的祈信之力去逃避?废物,假使那朝晟人真如你形容的强,再广阔的世界也容不得你躲藏。”
来人摇摇头,坏笑着在沐光者身边坐下:“嘿,我虽有最强的祈信之力,却非最强的圣恩者…圣痕已想拼死,凭他的力量,少我也没必要吧?”
没等沐光者回话,他打了下哈欠,语出叫衰老心房狂跳的懒散:“啊…说真的,你并未讲错,我切实怕死。所以我想知道,圣灵那更怕死的东西…这些年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