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嗬~~
恶臭桥洞之中,一阵虚弱中透着绝望与痛苦的嘶吼声,像是死亡之前的挣扎,那声音是从已经枯黄得只剩下一副干枯皮肉的蠕动身躯中发出的,那副已经不算是活着的躯壳,正伴随着嘶吼毫无规律的颤抖。
在躯壳之上,遍布着黑色的,如同布满全身的蚯蚓一般的粗壮血管,里面流淌着的,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粘稠的如同泥浆一般黑色的污秽。
这些污秽却是让他‘活’到现在的支撑。
而他的瞳孔之中,只有无尽的空洞,而这空洞所望之处,是一个背影佝偻,杵着腐朽木拐的肮脏老者,满头的黑白相间的头发,被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的泥垢粘连在一起,在上面似乎还有蠕动的虫子。
“你等等,我给你找药!”
嘶哑的声音,从这个老者的口中传出,他慌忙的在一堆瓶瓶罐罐之间翻找着什么,虽然慌乱,但对这些瓶罐的动作却十分的小心,在打开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后,就立刻盖上瓶盖。小心的放回原处。
“我记得就在这里的,为什么没有了!”
嗬~~嗬~
地上的躯壳传来的嘶吼声越来越大,整个躯体都在颤抖中咔咔作响,在他的面部,一条一条的血脉在扩张,那是与他原本黑色的血脉不通的黑色,这是一种透着死亡颜色的黑,在其中可以看见蚕食他生命的血腥。
可是这足以让人死亡的血腥,却没能带走他的生命,只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李存风,安静点!你又死不了!”
找药的人是陆蝉的养父陆川,而地上的那具躯壳,则是被陆蝉的灵蛊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李存风,因为没有灵炁补给,他的身体一直承受着陆蝉的灵蛊产生的蛊毒的折磨,而他身上的几乎每一份养分都不消磨殆尽,使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生不如死。
为了减轻李存风的痛苦,陆川将李存风体内的血液换成了抑制其他蛊毒的母蛊蛊液,但陆蝉的灵蛊并非普通蛊毒,所以只能减轻一部分的痛苦,并且每一次都要再服下一只母蛊才行,可是这一次陆川翻遍了蛊箱都没有找到母蛊罐。
“算了,反正你也死不了...痛苦一点又有怎样,反正都一样...”
陆川放弃了,因为他忘了,上一次他就吧最后一只母蛊喂给了李存风。